伯允之想从里头开门,却不知门从外头被人锁上了,急得喉头一阵哽咽。
安琼月心疼不已,忍不住出声安抚:“别哭,我在外头,去看看窗能不能开。”
里头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伯允之满脸通红的探出头:“娘子,快进来,她要寻死啦!”
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安琼月手忙脚乱的从窗户爬进房里,那名姑娘正扯了床帘拧成一股要上吊。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安琼月抱住那姑娘的腰,这才发现她穿的十分清凉,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这件里衣格外宽大,瞧着还有些面熟……跟伯允之平日里穿的款式别无二致。
那姑娘似是铁了心要寻死,不惜拿脚蹬安琼月:“王妃您别拦了,我名誉尽毁,活着只会令爹娘蒙羞!”
“没毁没毁。”安琼月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瑞王是傻子,不能用寻常的目光去看待他,就算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什么都不懂,我切身体会!”
“此处就我们三人,今日之事不会外传,你死了才是真正有口说不清,叫许邀月阴谋得逞不说,你父母必然伤心欲绝,临老还要顶着风言风语过日子。”
姑娘也不寻死了,眸中满是怒气与恨意:“将我的衣裳泼湿拿走,将瑞王引到此处坏我声誉……这都是许邀月的手笔?!”
安琼月点点头:“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我来时打晕了替她办事的内侍,你快换了他的衣裳从窗口离开,我担心许邀月就要将人引来。”
“一旦被撞破,纵使揭露了她的手段,也挽回不了你的声誉,届时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家做姑子,要么嫁给傻子当妾。”
听完安琼月的话,姑娘片刻不敢耽搁,匆忙换了衣裳从窗口翻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对安琼月道谢:“王妃娘娘,臣女是礼部尚书嫡女许寄情,今日恩情,来日必定还报。”
许寄情前脚刚走,阵阵杂乱密集的脚步声旋即而至。
锁头“啪嗒”一声开了,恒帝脸色铁青的带人冲进房中,却见安琼月与伯允之不约而同转过头,怔怔望着来势汹汹的众人。
缩在锦被里的伯允之似是有些害怕,蜷着身子又往床脚缩了缩。
“父皇放心,王爷没事,就是衣裳被泼了茶水,送衣裳的内侍迟迟不来……”
顺着安琼月的话打发了闲杂人等,恒帝黑着脸询问何总管:“方才说有官家小姐在此处引诱瑞王的是何人?”
不待何总管开口,恒帝又伸手指了指锁头:“衣裳迟迟不拿来,却从外头上了锁,这又是何用意。”
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的何总管沉吟片刻:“回皇上,方才检举的是礼部白侍郎之女白露,但奴瞧着,这位白小姐很是口直心快,想来也是被人误导了。”
事已至此,纵不能将弯弯绕绕还原透彻,恒帝也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了,不禁冷笑连连:“这种腌臜手段竟敢算计到允之头上,何连,去查清楚是谁动的手,朕绝不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