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沈琴百感交集。
李云熙有些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在桌边翘着大长腿坐了下来,支起下巴微笑道。
“不过,本王还是很喜欢听故事的,若是故事有趣,可以考虑下。”
努力平静了情绪,王巧儿含泪讲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来这王巧儿与阿牛本是青梅竹马,阿牛还打伤过纠缠她的混混,可是王巧儿的父母嫌阿牛家没钱,将她许配给了朱老板的弟弟朱陈。
怎料这朱陈是个酒后家暴的混蛋,在一次施暴过程中,王巧儿实在忍无可忍,用力推了朱陈一把,结果朱陈跌倒,头磕硬物上,一下就死了。
此事恰好被喜欢偷窥她的老色狼——朱老板看到了,于是以此威胁王巧儿做他的地下情妇。
王巧儿被他折磨了多年,表面却还要与他相敬如宾。
这层关系,老板娘也猜到了,不过王巧儿也知道老板娘和鹤堂主通奸之事,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说透。
王巧儿后来偶遇阿牛,谈起悲苦境遇,阿牛心生同情,又放不下王巧儿,就去朱家做了奴仆,暗中呵护她。
后来王巧儿年老色驰,朱老板又看上了她豆蔻年华的女儿,趁家中无人,将其……,孩子一时想不开,就去投了河。
此事终于触碰到了王巧儿的底线,于是她与阿牛同谋,一个找草乌,一个换药,趁机毒死了朱老板。
阿牛怨恨的指向沈琴,手腕的鲜血滴滴落地,
“巧儿,本来只要找个替罪羊就行,你非得要帮这个家伙洗冤,现在人家反而过来揭发你!好人终究不得好报!”
沈琴有些惭愧的垂眸,李云熙却不满的用扇柄敲了敲桌子,
”可不要误解沈大夫喔,他没带巡捕过来,是想了解真相后再做决定吧。”
他又扭头对沈琴眨了眨眼,“你这样可不行喔,办案怎能有私心?”
那双看似单纯的星眸后面是深不可测的夜空,
沈琴微微咬牙,看来一切都被李云熙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王巧儿哭着给李云熙磕头,
“都是妾身出的主意,阿牛哥只是被妾身蛊惑了,怎么处置妾身都没关系,但孩子是无辜的,此事一旦公布于众,她一生就毁了,求殿下开恩!”
在封建的康朝,女子婚前失贞若是被世人皆知,那她只能为娼做妓了。
阿牛被剑架着脖子也面无惧色,硬气道,
“是老子私心作祟,逼着巧儿干的,和她无关,要杀要剐随你们,别牵扯孩子。”
轻叹一口气,李云熙微微蹙眉,很是苦恼的看向沈琴,
“这般舍己为人,真是感天动地呢!先生,你看呢?”
沈琴心里暗笑:[如何定夺,殿下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么?]
敷衍般向李云熙拜了拜,他拉起浩儿转身就准备离去。
“别走喔!”
李云熙站起身,想要扯住沈琴的袖子,沈琴却抬手躲过了,便向前一跳,迎面搂住了沈琴的纤腰,埋怨道。
“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自己惹的事,却让本王来擦屁股!”
半抱的姿势让沈琴觉得很不自在,张口“说”道。
[先放开我。]
“放了他们?”李云熙貌似读懂了,并没有松手,“这可不行喔,本王身份尊贵,怎能徇私枉法呢?”
沈琴别过脸去,那修的如磐石般的心境,此刻仿佛有熔岩在底部灼烧,他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