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偏亭就像是一部升降梯一样,径直降了下去。
言听看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双眼,简直难以置信。
那这下面,就有可能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肮脏的秘密。
她想再博一把,等等看看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小分队”再过来,到时候伺机混进去。
言听挪动了位置,靠近了偏亭必经之路,等下万一有其他人一同下去,她可以悄摸放到一个,随着混进去。
前提是,这个小分队人足够多的话。
又继续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次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统一穿着一身黑,还带着面罩帽子,就露出一双眼睛,武装得很彻底。
奇怪的是,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袋子,看起来有点沉。
言听猜他们进去一定是被安排了什么任务,也有可能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这些人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而自己要是贸然混进去的话,很容易会露馅儿。
因为偏亭位置有限,这些人只能分批进入,大家隐于黑夜,列队等待,训练有素的样子。
言听就是趁这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敲晕、拖走了队尾的一个黑衣人,自己迅速换衣,然后背着黑袋子滥竽充数到队伍里,顺利地不可思议。
最后轮到他们最后这一波下去了,言听内心擂鼓,但依然仔细观察着他们这队的小头头操作。
是指纹解锁“电梯”,或许只有队伍的小头头有这个权限,后面的小喽啰没有?
下去之后,言听再一次震惊。
里面门卡重重,路过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里面灯火通明。
工作人员忙忙碌碌,专家角色的白大褂们一直盯着大屏上的各种数据,不断下达指令。
这就像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第三世界一样,有着巨大超能实验室的面貌,里面无论是设备还是人员,都透露着一种高精尖的前卫属性。
这里应该就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
黑衣领导让他们顺着一条昏暗窄道一直向前走,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直到……
言听看到了通道两旁都是一个个单间笼子的构造,里面全是一些半死不活的人。
有的人痤疮满身面目全非、有的疯狂抓笼子哀嚎、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貌似已经接近死亡。
言听背着袋子的脊背阵阵发颤、发凉。
她这时候意识到,这些黑袋子里面,大概率是人体实验的活体。
他们都是从哪里被弄来的无辜受害者啊?
言听狠狠咬住牙,因为她的牙齿已经开始不住地打颤。
这帮畜生!
今晚她竟然无意之间做了一次帮凶,助纣为虐。
见她有点呆愣,前方的黑衣领导发话:“磨蹭什么呢你,跟上队伍。”
言听赶紧点头跟了上去,幸好对方没有多加盘问。
一行人来到了一间暗室前,直接把手里的黑色麻袋丢了进去,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完事之后撤了出去,中间还遇到了巡逻守卫,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很能打。
这些人言听一个也不认识,也不是训练营的成员。
她默默地跟着大部队退了出去,沿途她记下了这里的大致构造。
但言听清楚,这里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大的玄机还没有发掘到。
这次就到这里了,能全身而退已是不容易。
言听回到地面之后找到机会“掉了队”,又回去找到了那个被她敲晕了的人,开着车把他运回了自己的地下室。
言听要从这个人嘴里探听出更多关于甘城洞的事情。
这时候言听都没有想过,万一露馅被发现了,或者这人逃跑了等等突发状况,她将要面对些什么。
言听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将死的活体实验对象痛苦的样子,她心里这关过不去!
虽然她心中从来没有心怀天下救济苍生的侠客梦,可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那些悲惨的画面,无法不哀恸。
不然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言听现在的梦想,不只是想救出母亲,还想掀翻这吞噬人性命的甘城洞。
可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承衍洲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她tຊ现在也有点怀疑。
先不管这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言听把那个人悄悄地运回了自己的那个地下室。
这里虽然面积不大,但好歹还有一间小小的储物室,可以塞到那里面。
她先把人结结实实绑起来堵住嘴,随意扔到地上,对待这种助纣为虐的暴徒小兵,言听绝不手软。
不多时,黑衣人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开始挣扎。
言听冷眼看着他瞎折腾,她本来就是清冷气质,此刻目光狠厉,更添几分慑人。“不要再挣扎了,没人救得了你。”
她手里把玩着那把锋锐的瑞士军刀,在对方的脸上比划着,“一不小心”,就划了一道血印。
对方也是个硬茬子,一脸不屑。
“还挺硬汉的?”南乔看着眼前这个和她身量差不多的小土豆感叹。
这时候想起,她一把摘下了他的面具。
竟然是一个很清秀的半大孩子。
“你多大?”言听皱眉,“别喊。”
男孩果然没喊,或许他知道喊了也没用,还算比较淡定,但话有点出言不逊了:“关你什么事?”
言听撇撇嘴。“挺横的。”
她以前在蛮荒训练营见识了无数种折磨人,逼人开口的方式,而这个男孩子看起来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样子,没准几招就让他屈服了。
言听拎起他,把他拎到洗水池旁边,蓄满水,然后按着他的头下去,在他挣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再提上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如此反复。
这是最基本也最经典的一招。
男孩还是抵死不从。
“硬气!”言听夸奖道。
看来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的。
没关系,她从训练营里可顺来了不少宝贝,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一样一样地试吧。
总有一种款式能敲开这个小硬汉的嘴吧?
“蛇蝎妇人!”男孩被折磨到最后,痛苦又虚弱地发声。
“我更希望听到蛇蝎美人这种称呼,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或者你叫姐姐也行。”她一边给他上电刑,一边云淡风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