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语攥紧了手指，一口拒绝：“我不嫁。”
“由不得你！”
面对暴怒的沈向东，秦方语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
一道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赫然是昨晚上出现在酒店的女人！
秦方语眉头微皱：“你怎么在这儿？”
沈向东瞪着眼睛，先一步喝骂：“怎么说话呢！凝凝过来，叫姐姐。”
沈凝乖巧的打招呼：“姐姐好。”
姐姐？
秦方语脑袋一片空白，茫然的看向沈向东：“什么意思？”
“记得小时候常来看你的程梅程阿姨吗？我们相爱过一段日子，分开后她生下了凝凝，等过几天我把她接过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秦方语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婚内出轨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秦方语强压着喉咙里的颤抖，哑声说：“这是秦家，她一个私生女没资格住进来！”
“她也不是我妹妹！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你！”沈向东抄起手边的热茶砸过去，“你给我滚！”
“嘭”——
痛意密密麻麻从额尖传到心上，滚烫的血模糊了视线。
秦方语转身就走，却在出门的那刻停下脚步：“总之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扔下这话，也没管身后沈向东的大骂，快步离开。
启明律所。
秦方语对着镜子擦拭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刺痛。
却比不上父亲刚刚那些话带来的伤害。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助理陈景默进来汇报：“王芬带着她的律师来了，要见您。”
她刚接了林氏董事长林德胜的离婚委托，而王芬就是他的妻子。
秦方语点头，起身朝着会客室走去。
不料刚进门，就看见顾行北西装革履的坐在里面，看来的目光里满是漠然。
秦方语拿着案卷的手微紧，朝王芬伸出手：“王女士您好，我是林先生的律师……”
“啪！”王芬拍开秦方语的手，满脸愤怒，“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老公，怂恿他离婚？”
秦方语皱眉忍下手背的疼，冷静陈述：“我只是按照林先生的要求办事。”
说着，她将一份协议放在桌上：“这是刚拟定的离婚协议，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不可能！”王芬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
她猛的撕掉协议：“离了婚我的孩子谁养，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要张开腿就有钱赚！”
“我陪他打拼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有钱了却想踢了我，凭什么？！”
王芬边骂，边哭了起来。
秦方语站在一旁，无话可说。
她只是个律师，主顾的想法不是她能干预的。
这时，顾行北开了口：“我的当事人情绪有些激动，秦律师可否先出去一下，让她冷静冷静？”
依旧是疏离又淡漠、公事公办的模样。
秦方语心底一疼，她强忍情绪答应，转身出门。
走廊里。
秦方语疲惫的立在窗边，思绪纷杂。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顾行北的短信：“晚上10点，希悦酒店5014号房。”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秦方语回头，就看到顾行北和王芬要离开。
想到刚收到的短信，以及昨晚的种种，她第一次当众叫住了顾行北。
“顾北，我们谈谈。”
秦方语说完，周遭的律所人员纷纷加快了脚步，生怕被这对死对头的战火波及。
顾行北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会客室。
秦方语将门落锁，抬头看着顾行北：“你有未婚妻了，还要跟我保持这样的关系？”
顾行北眉尖一挑：“所以你想结束？”
秦方语想给出回答，可想到这些年的感情又有点不甘心：“沈凝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期望顾行北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这样，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还不至于太狼狈不堪。
闻言，顾行北眼眸一瞬凛冽，随后化作冷嘲。
“你想问的究竟是我知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还是我知不知道你要嫁给我爸？”
说话间，顾行北低下头，嘴唇擦过秦方语的耳廓，叫了声：“小、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