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宗的天牢里,传出了樊汉秋鬼哭狼嚎的叫骂声。
君慕嫣毫不心软,手下发力,皮鞭甩得“啪啪”炸响。
樊汉秋先是叫骂然后求饶,见她不动心,就又破口大骂:“君慕嫣,你这个朝三暮四的淫\娃荡\妇……妈呀……别以为我不知道……哎呀妈呀……你就是因为昨日我让人抽了薄心……妈呀……所以你帮奸夫出头……哎哟……所以你故意找茬抽我……啊呀……”
君慕嫣狠狠抽了他一顿,终于停了下来。
她看着疼得吡牙咧嘴的樊汉生,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夸了一句:“唔,你还真是个大聪明啊!”
樊汉秋怒瞪着她:“被我说对了吧!”
君慕嫣把鞭子丢给了青蝉,轻轻拍了拍手掌,然后摊手做无奈状:“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樊汉秋:“……”
众人:“……”
“看来再审也审不出什么名堂了,今儿我也乏了,明日继续审。”君慕嫣转过头看向陶长老:“陶长老,你不会故意去通风报信吧!”
陶长老正有此意,只是苦于被三位长老看得紧,没有机会那么做而已。
见君慕嫣紧盯着自己,他只好敷衍道:“老夫是山海宗的人,哪能……哪能做出这种事情。”
“噢,有陶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君慕嫣当即做出决定:“陶长老一言九鼎,天罗门的奸细就由你的人负责看守,我先去忙别的事情了。”
说罢,不等陶长老拒绝,她冲景、崔、任三位长老打了个眼色,就一起离开了牢房。
陶长老:“……”
看守樊汉秋成为了他的责任。如果对方逃了,他就明摆着监守自盗了。
君慕嫣这是故意扔了个烫手山芋给他!
等到君慕嫣离开,樊汉秋就迫不及待地喊道:“陶长老,还愣着干嘛!赶紧放我下来!”
陶长老却只是让侍卫脱了外袍给樊汉秋蔽体,解释道:“老夫这就去通窦姨娘和二小姐,让她们想办法。”
君慕嫣把人交给他看守,他可不敢直接把人放了。
“喂,你好歹先让人把我放下来啊!”樊汉秋见陶长老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破口大骂。
当然,他更想骂的是君慕嫣:“君慕嫣,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女人,这次老子一定要退婚!一定要退婚!”
*
君慕嫣离开天牢之后,就对景、崔、任三位长老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遍:
“任长老,尊夫人长袖善舞,在女眷里面人缘最好。所以这次的事情有劳她做个见证。”
“景长老,你负责派人盯着我二妹,她一旦进入天牢立刻采取行动。”
“崔长老,你负责保护众位女眷的安全,以防丑事败露,有人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三位长老各自领命而去。
青蝉搞不明白了:“大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君慕嫣唇角勾起一抹冷诮的弧度,淡淡地道:“成全他们两个,以后我的未婚夫婿和二妹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她知道樊汉秋只是个小角色而已,真正的布局者是樊汉秋的父亲,也就是天罗门的宗主樊庚。
在没有十足把握对付樊庚之前,她不会轻易打草惊蛇。
但是山海宗的后山绝不能再允许天罗门的人踏足,以防玄音天箫再落到樊庚的手里。
前世她完全没有怀疑樊汉秋,再加上有窦兰芝和君明月母女俩里应外合,竟然真让他的属下找到了玄音天箫。
可想而知,最终山海宗被天罗门所破,主要还是输在了这上面。
重活一世,君慕嫣发誓要死守后山,绝不再重蹈覆辙。
为了避免樊庚起疑心,她就把此事的变故赖在樊汉秋和君明月的身上。
退婚的事儿,君慕嫣要让樊汉秋主动提。
至于君明月,因为她跟樊汉秋的私情影响了天罗门的计划,对于樊家来说这个女子就是个扫把星,哪怕她日后嫁进樊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君慕嫣倒想看看,如果樊家的家主樊庚不喜君明月这个儿媳妇,樊汉秋是否还能如同前世那般宠爱她。
*
虽然君慕嫣派了十名侍卫驻守学堂,可以阻止外面的人随便进学堂抓人,但是他们却不能阻止夫子管教门生。
这就是陶宴为何许诺巨额赏金,买通胡夫子责罚薄心的原因。
胡夫子抓着戒尺,嘴里哇哇大叫着:“薄心,你胆敢蔑视课堂、蔑视尊长,罚四十戒尺!快快主动领罚,否则把你开除出学堂!”
薄心冷睨着他,不亢不卑地问道:“夫子凭什么说我蔑视课堂?我是没有按时完成课业了,还是没有按时进学堂了!”
众目睽睽之下,胡夫子又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咬死了:“你蔑视尊长!”
“你凭什么说我蔑视尊长?拿出证据来!”薄心毫不相让。
胡夫子瞪了瞪眼睛,张口就来:“本夫子责罚你四十戒尺,你不肯乖乖领罚,就是蔑视师尊!”
“哈,原来蔑视的是你啊!”薄心满是讥诮地哈哈一笑,然后不屑地啐了一口“呸”,冷冷地道:“你哪里配为人师尊了!”
“你、你大胆!”胡夫子气得嘴巴都不利索了。“我要上报郑掌祠,你辱骂尊长……”
“我骂错了么!你口口声声自称师尊,哪一样能胜过我了?”薄心当然不会让他有机会去告状,否则又要给大小姐惹麻烦了,这种小事他得学会自己摆平。“有本事你跟我比琴棋书画,只要有一样胜出,不用你上报掌祠大人,我自行退学!”
胡夫子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如果他能让薄心退学,陶宴公子那边的赏金只多不少。
“好,一言为定!”胡夫子当即答应了跟薄心比试,但是提出了条件:“咱们比对弈!”
他亲自见识了薄心的绘画天赋,自己万万不敌,当然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
薄心冷冷一笑,反将了他一军:“可以!不过如果你输了,是否也该卷铺盖离开学堂,别再误人子弟!”
见那么多门生的眼睛全部盯着自己,胡夫子只能硬着头皮:“好,一定为定!”
“谁反悔谁跪地爬三圈,学三声狗叫!”薄心补了一刀。
胡夫子心里有些打鼓,但是骑虎难下。何况他觉得薄心年少轻狂,就算在丹青方面有些天赋,其他方面肯定造诣有限。
他下了半辈子的围棋,就不信会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