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今日过节先不想这些。”
说话间,他们已经行至常春院,开始一同准备饭食,等到饭食皆准备好了,已经是明月高悬。
那日立在廊下的矮几被孔宣化作长桌放在了院中。桌上除了菜肴还摆上了晶莹剔透的莲蓉圆糕,几坛柏树下的酒,还有特意给佛陀准备的素斋。
玄晨满是好奇地问着他们在北海的趣闻,莲七讲烦了,换做开阳同他讲。佛陀与孔宣在一旁笑而不语。玄月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握了杯酒静静地喝着,她神思并未在饭桌上,只望着天上的圆盘出神。
玄晨看她神色有些寂寥,想同她聊上几句,谁知开阳几杯酒下肚讲得兴奋起来,看玄晨听的不如刚刚那般投入,于是问道:“怎的,我讲得不如族长讲得动听?”
老权笑道:“族长那讲故事的水平,狼山狼崽们都不爱听。还是得你,每次都把那些小崽子们哄得不愿意回狼山。”
这趣闻最开始本是玄晨缠着他们讲的,此刻玄晨也不愿扫了开阳的兴致,于是又打起精神来听。
不知过了多久,佛陀早已经先行离开常春院。开阳终于讲累了,老权眼睛也开始打架,于是两人带着清风山的人也去休息了。孔宣不怎么饮酒,此刻还很清醒。莲七则不知喝了多少,靠在椅子上勉力撑着,眼看头又要落在了孔宣肩上。
而玄月依旧是最初的那个姿势,如果不是她偶尔动动手往嘴里送酒,都要让人以为她已经睡去。
玄晨悄悄捏了一个符打在他坐的椅子上,那椅子便像长了脚一般一点一点朝玄月挪去。
就在此刻,天上忽然出现了五色彩光。
玄月转眸,被那五色的光吸引了注意力。她少有的眼里染上了喜悦之色,雪白的面颊不知是被那光映的还是因为喝了酒,染上了一坨红晕。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专注地看着天上美丽的光影。
玄晨难得见玄月如此欢欣,似一个得了喜爱之物的小女儿,更是不忍打扰。只不过玄晨一直无心天上奇景,只注意着玄月,等到那光尽皆散去,玄月眼中的光彩也随着尽数散去。玄晨看她面色郁郁,心情也莫名闷了起来。
椅子很有眼色地带着玄晨挪到了玄月身边。
玄晨拿过她手中的酒,道:“你今晚喝了太多了。”
玄月一时未察,手里的酒便被他夺了去,不甘地虚握着手却也未再夺过来。
玄晨将酒杯放回桌上,道:“仙子,你我五年未见,让你瞧瞧我的术法进益。”说罢,未待玄月做出反应,他便一个漂亮的翻身自椅子中腾起,手中银戟化出,将那把戟舞的出神入化又身形舒展,在月色下似一只展翅的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