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迟追出来的时候,看到楼梯拐角处的男人时,微微一愣,目光有点意外。
是…沈渡?
他之所以认识沈渡,是因为是前段时间,沈家为了欢迎沈渡回来,特意搞了一个接风宴,他们向家也是豪门,和沈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也在邀请名单之中。
向迟当时还听到不少关于沈渡的传闻,单身,青年才俊,智商过人,在国外时,还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混的风生水起…
向迟那时候就觉得,沈渡这人和他们这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不一样。
他忍着剧痛,礼貌打招呼,“沈公子来看赛车啊?”
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巴结的味道。
“我对赛车不感兴趣,我是来接我太太回家。”
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 ,但仔细听的话还带着几分冷冽和疏远。
向迟浑身一僵,把目光看向他身边的温梨,他小心翼翼道,“旁边的…就是您太太吗?”
没等沈渡接话,温梨已经扑进男人的怀里,她咬着嘴唇,纤纤玉指指向向迟的方向,“老公,我刚才跟你说的变态就是他,他想轻薄我,我好害怕…”
向迟一听,脸色唰的变白。
他没有听错吧,面前这女人居然是沈渡的太太?
想到tຊ沈渡在商界的手段,他怕人火上身,连忙赔礼道歉,
“沈先生,我不知道温小姐是你的太太,刚刚的事都是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才好啊,再说我们两家一直都有走动,伤了和气可不好。”
说到这里,他偷偷抬起头看了沈渡一眼,见他抿唇不说话,心里抱着几分侥幸心理。
他向家在帝都不是无名小卒,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家和沈家不仅有生意上来往,他爷爷和沈老爷子还是老朋友,他都道歉,他沈渡总会给几分薄面吧?
沈渡抽了几口烟,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温梨,“刚才被占便宜了吗,他有没有碰你?”
温梨脸上有点不开心,她抿唇,实话实说,“他摸我手了,还出言调戏我。”
沈渡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他不说话,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向迟被男人凌厉的模样吓了一跳,心也跳到嗓子眼。
向迟欲哭无泪,扑通一声朝温梨跪下来,“沈太太,天地良心,我刚才可没有碰你,麻烦你帮我给沈先生说几句好话,让他放过我吧。”
温梨心里冷哼了一声,她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但说话却冷冰冰,“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这种人,欠收拾。”
她的性格向来是睚眦必报,不愿意吃亏的。
沈渡侧眸,看向身后的助理张志
张志接收到信号,点点头,“沈总和太太先走,这边我善后。”
随着包厢的门关上,里面立即传来杀猪一样的叫声。
沈渡不为所动,像没事人一样揽过温梨的肩膀,深深看着她,“不是说和你表妹一起来的吗,她人呢?”
“下楼找她未婚夫去了。”
温梨被男人揽着走出一楼大厅,淡淡道,“你助理下手应该有数,不会把人打死吧?”
沈渡被她逗笑:“沈太太,你放心,我不是黑社会。”
走出俱乐部,她拿出手机给陈之知打电话。
短暂的滴声后,电话被接起。
“姐。”电话那头的陈之知声音闷闷的。
温梨听出她声音的异样,“怎么了?”
“……”陈之知没有说话。
温梨:“你姐夫过来接我了,你在哪里呢,我们一起回去。”
陈之知:“我肚子痛,在洗手间呢,你们先走吧,我等会让景黎送我回去就好了。”
“…那好吧,那等你到家了给我发个微信。”
“好。”
挂断电话后,温梨对身旁的男人道,“她和景黎一起回去,我们先走吧。”
沈渡点点头,看到路边停着的兰博基尼,轻笑一声,“这车开起来怎么样?”
温梨应声,“挺好的,我喜欢这个颜色,冰川蓝,小清新,符合我的气质。”
沈渡笑了笑,“既然喜欢,就给你了。”
他唇角的笑意浅浅,还带着几分宠溺感,他从车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漆黑的眼眸看着她,“那人碰你哪只手了?”
“这只。”温梨扬了扬右手。
沈渡牵起她的右手,小心轻柔在她手背上擦拭着,他很仔细,连手指之间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温梨轻轻一笑,“好了,已经擦的很干净了,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占有欲吗?”
男人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薄唇绷紧了几分,“我不喜欢别人碰你,下次要是去这种人多的地方,提前和我打招呼,我派个保镖跟着你。”
“……别了吧,这也太夸张了。”温梨垂下眼眸,“今天是个例外,下回我注意些就是了。”
……
黑暗的包厢内。
向迟看着自己两个贴身保镖被张志打的口吐鲜血后,内心一颤,脸色白的可怕。
他吞了吞口水,身体不自觉往后退去,“别过来,不知道我爸是谁吗,趁我好好说话,你赶紧放了我。”
张志冷笑一声,一把抓起向迟的衣领,轻松的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他目光冷的像毒霜,“我管你爸是谁,在我这里,谁来了也没用,我只听沈总的话。”
他说完,握起沙包大的拳头,直接往向迟的脸上挥去。
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哼。
向迟被打的直接掉了好几颗牙。
他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
他要求救!
不然会死在这里的。
刚走到开口,就被张志从后面拖住,张志冷冷道,“别害怕,我不会要你的命,最多只是断手而已。”
……
陈之知坐在马桶上,她此时有点郁闷,本来看完赛车,就可以准备回家了,谁知道突然生理期拜访。
她穿的衣服颜色本就浅,一不注意,全部透到外面。
还好景黎及时告诉她,才没有在人前丢脸。
扣扣扣—
隔间的门被敲响。
“陈小姐在里面吗?景先生让我把卫生棉交给你。”
门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陈之知嗯了一声,她拧开玄关,接过东西后,道了一声谢谢。
五分钟后。
陈之知从洗手间出来,放到转弯处,就看到站在走廊上打电话的景黎。
景黎也看到了她,他把电话掐断,走到她面前,“好点了吗?事发突然,这里的超市没有你常用的牌子,我只能买了别款。”
陈之知唇角一抿,耳垂一红,“…没事,我只是用惯了那个牌子而已,偶尔用一下别的也没什么。”
说起来还真尴尬,她十六岁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也是景黎帮她买的卫生棉。
那时候她十六岁,景黎二十三岁。
那时的她刚上高一,偏科严重,陈母就让刚大学毕业的景黎帮忙补习。
陈家和景黎两隔壁,陈之知每天闲来无事就喜欢跑去找景黎,她借着数学作业不会做的缘由,在景家出入自由,景母没有女儿,把陈之知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宠。
还开玩笑道,“之知长得真漂亮,等长大了给你景黎哥哥做老婆好不好啊?”
陈之知脸羞红,抿着唇跑了。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期末数学考试是故意交白卷,原因只想多看他一眼而已。
那个午后,阳光刺眼。
陈之知趴在景黎的书桌上做着数学题。眼皮像打架似的。
“小孩,困了就回家睡觉。”景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口可乐,单手拉开,噗呲的气泡水声音,让她瞬间清醒。
陈之知:“我不困,就是有点闷,我去洗水间洗个脸。”
她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刚没走两步,就被景黎叫住。
他眉眼间难得有丝尴尬,一边喝着可乐,一边不太自然道,“陈之知,你好像来生理期了。”
陈之知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白色的裙子上染着一小块红色的痕迹…
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她的眼眶瞬间就红起来了,又尴尬,又窘迫。
景黎也被她这样子慌了神,他连忙安慰道,“别哭啊,哭起来就不漂亮了。你先去洗手间待一会,我这就给你去买那玩意。”
………
陈之知到现在还记得景黎给她买的那个牌子,这么多年,她也一直都在用那个牌子。
“走吧,回去吧。”陈之知觉得有点尴尬,率先起身往前走去。
“等等。”景黎叫住她。
怎么啦——
话还没有说完,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温热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