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椀在病床上休息了很久,身体轻快了一些。
肚子有点点痛,但已经好很多了。
从病床起来,准备回家。
进入电梯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岑椀觉得很冷,用力地裹紧衣服。
还好,她今天有准备,穿的都是长衣长裤。
今天过后,孩子这件事情就会变成她一个人的秘密永远沉入记忆的汪洋中。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门再次打开。
进来一对男女。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挺拔,深邃的眼眸犹如黑曜石,鼻梁高挺,脸庞俊朗;女的穿着鹅黄色的裙子,黑色的靴子,五官清秀,亭亭玉立。
岑椀眸底掠过意外,苍白的脸骤然间变得清冷。
眼前羡煞旁人、登对的一对璧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陆琤时和他的女朋友尤碧晴。
冤家路窄!
早知道她出门就要先看个黄历!
陆琤时也有点错愕,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的自己家那个结婚一年、却极少见面的妻子。
不过他和尤碧晴并没有打算要回避岑椀。
陆琤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看着岑椀惨白的脸,声音没一点温度地淡问,“你来医院做什么?”
和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神采奕奕的模样比起来,岑椀就显得愈加淡薄和的孤独。
岑椀脊背挺直,淡漠回答,“做个妇科检查。”
她不会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
而他,也没资格知道这个孩子曾经存在过!
陆琤时按的也是向下的电梯,不过他是去负一楼,她去是一楼。
尤碧晴挽着陆琤时的手,笑盈盈地看了岑椀一眼,就像是面对最好的朋友一样,关心的道,“楚楚,你还好吗?”
岑椀下巴微抬,清冷的撇了一眼尤碧晴,傲然别开眼睛的视线,根本就不理会尤碧晴。
被岑椀无视,尤碧晴面子挂不住,脸上有点僵硬。
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继而转头陆琤时,笑语嫣然的道,“琤时等会你先去开车,我去拿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只要好好调理一下,就可以有孩子了。”
话说完后尤碧晴还羞涩低头,好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
唯有眉梢那一抹挑衅的笑意出卖了她的真实意图,与其是说她是在和陆琤时聊天,还不如说是在向岑椀炫耀。
陆琤时神情依然冰冷,没有任何的反应。
岑椀脸色愈加的惨白淡漠,也没有太多表情。
一个多小时之前的,她给陆琤时打电话征求要不要孩子的时候,陆琤时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尤碧晴能怀上孩子陪着她来看医生?
岑椀想起刚才自己肚里面被流掉的孩子,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之前觉得的遗憾荡然无存,如果孩子长大后看到自己的爹地和其他的女人相亲相爱,得多受伤?
明明是想悟透了不少的事情,心中却依然有点伤。
让她有点措手不及的是,突然之间血就像是崩了一样从下面流出来,肚子剧痛,岑椀惨白的额头上细汗珠如泉水一样涌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陆琤时和她没感情,但是陆琤时会因为尤碧晴要孩子而陪她来医院,就代表着陆琤时心中还是渴望一个孩子的。
如果他知道她打掉了孩子,一定会找她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岑椀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自己,不能让陆琤时看出任何端倪!
等到出了电梯她就再去诊室检查一下。
一直往下的电梯没有任何预兆地猛烈抖动了几下,电梯里面的灯“噗通”炸掉,一片黑暗。
“啊!”尤碧晴尖叫猛抱着陆琤时。
痛得浑身都是冷汗的岑椀一惊,好死不死,在她完全支撑不住的时候,电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