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如初
简介：对他微信询问她在哪里时，那种烦躁，连冰淇淋的冰凉也压抑不住，她故意不回复他的消息，继续吃着她的冰淇淋。恰好打赌程斯寒会一个月甩掉姜如初的那个人看到程斯寒，玩味地问她“南大小姐这次打算玩真的？”程斯寒装作听不到，压根就不想理会。对面的人得不到答案是不打算罢休了，甚至坐到她的对面。“该不会真喜欢上姜如初那个书呆子了吧。”那时程斯寒想打发对面的人，也带着对姜如初时时刻刻跟随的恼怒，脱口而出，把人的心撕裂得体无完肤。
程斯寒拿着洗漱用品到了浴室，浴室里有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的浴缸，洗手台上摆放着洗漱用品，还有明显男士的用品，例如剃须刀，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男人的居室。
程斯寒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唇角微扬，盈盈秋水般的美眸，像湖面泛起了波澜，面若桃花，唇瓣泛着水光艳艳，俨然一个沉浸在甜蜜恋爱中的少女。
意识到这一点，唇角渐落，她指尖抚摸着镜子中自己的眉眼，她知道自己很美，勾人摄魂。
而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见色起意，她厌恶女人把自己当作商品供给给男人选用，她却也沦落于此。
明知道姜如初只是报当年被抛弃之仇，最后也选择了妥协，甚至差点沦陷在这样的温柔香中。
手掌捂住胸口的位置，抚慰着那急速跳动的心脏，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在一场等价交换，用自己来换取他的权势，要克制守己。
程斯寒洗漱完出来，姜如初也已经在房间里了，穿着白色的浴袍，浴袍只是松松垮垮地系着，要掉不掉的样子，头发尚且湿润，水珠从脖子滑落进胸膛，最后潜入更深处，散漫地倚靠在沙发上，随意慵懒，却又无端地增加了几分奢靡之意。
姜如初抬眸望向刚从浴室出来的人儿，身上带着水汽，穿着保守的长袖长裤，热气熏得脸上红润，脸上不着妆容，白皙素净，原本艳丽的容颜也透露出几分稚嫩清纯。
平复下来的心跳骤然加快了，程斯寒抿了抿唇，双手微微拽着裤子两边，泄露出几分局促。
“我们谈谈吧。”
打破了刚才延续下来的暧昧涟漪，提醒着两人，眼前的一切都是交易。
姜如初缓慢地抬起头，眼里闪过几分冷意，不笑的桃花眼锋利冷锐，周身气压低沉。
“怎么谈？”
“或许该有个时间。”
“如果我说没有呢？”
姜如初玩味地看着距离他一米远的人，像一个帝王般尊贵冷傲，修长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敲打着，散漫慵懒，看似随意却幽深难测。
程斯寒手一紧，抓着裤缝上的绵，指尖掐着掌心，隔着棉布也能感觉到掌心的痛意，心里发虚，蹙眉，眼中透露出几分不赞同。
“一年？两年？总会有个数吧？”
话语刚落，姜如初就接话，话语冷酷无情，眼神略带几分嘲讽，
“直到我腻了为止。”
程斯寒怔住了，一模一样的话语，穿过时间的长河，回到了那年盛夏，只是说话的人转换了。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喜欢大都只能维持三个月，而唯一打破了这个纪录的人，就是姜如初。
他们开始在一起时，就有好事者打赌姜如初什么时候被甩，甚至有人赌最多一个月，这些程斯寒也都知道，只是不屑于管。
然而他们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也没有一点要分手的迹象，好事者赌输了难免有些气恼。
六月的盛夏的热气翻滚着，人的耐心也被这焦灼的热气蒸发了。
恰好那天程斯寒上完体育课，找了个树荫下的桌子吃着冰淇淋。
程斯寒享受着此刻冰淇淋带来的清爽，惬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微信消息的声音响起，
程斯寒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屏幕，最顶端的消息俨然就是姜如初询问她在哪的消息。
自从那次她生气姜如初不回复消息，和朋友到处旅游不见了三个月的事件后，姜如初每天就变得分外粘人，每天没课就守着她，偏偏他也话不多，就是这样跟着你，像一个木头一样。
有时候，程斯寒气恼他一直跟着她，会故意刁难他，只是为了支开他，然后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
偶尔撒娇想吃城东的阿婆糖水，姜如初也不声不响地跨越半个城的距离去买，偏偏程斯寒还常常把这事给忘记了，每次他回来后抱怨他去哪里了。
每每这个时候，姜如初只是把糖水递给她，程斯寒才会恍然想起。
哄他也确实容易，把买回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不要脸地在他面前卖乖，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发泄般地抱着她乱啃，所以她总是说他属狗的。
以至于程斯寒以为那次也会一样。
她讨厌他管着她。
对他微信询问她在哪里时，那种烦躁，连冰淇淋的冰凉也压抑不住，她故意不回复他的消息，继续吃着她的冰淇淋。
恰好打赌程斯寒会一个月甩掉姜如初的那个人看到程斯寒，玩味地问她“南大小姐这次打算玩真的？”
程斯寒装作听不到，压根就不想理会。
对面的人得不到答案是不打算罢休了，甚至坐到她的对面。
“该不会真喜欢上姜如初那个书呆子了吧。”
那时程斯寒想打发对面的人，也带着对姜如初时时刻刻跟随的恼怒，脱口而出，把人的心撕裂得体无完肤。
“直到我腻了为止，满意了吧，满意了就滚，别烦着我吃东西。”
此时上课铃声响过不久，很多有课的都离开了，剩下三两丁人小声地闲聊。
这句话在空旷安静的环境中分外清晰而刺耳。
身后传来“嗒”东西掉落的声音。
倏尔，程斯寒此刻的直觉像预感到什么一样。
转过身望去。
姜如初穿着白色衬衫，米白色的休闲裤，他是她认识的人中最适合穿白衬衫的人，干净纯粹的少年感，只是此时摔在地上的奶茶溅起的汁水把干净的白衬衫染上了褐色的污秽。
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受伤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程斯寒，程斯寒没由来的心慌，手不自觉地攥紧吃冰淇淋的勺子，脑海一片空白，心中泛起几分无措，心虚得不敢直视他漆黑的瞳孔，少年漆黑的眼眸好像能把她看透。
程斯寒哆嗦了几下嘴巴，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如何说起，只是慌张地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眼睛。
对面的人显然也失望到彻底，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原本香甜的冰淇凌此刻融化在嘴中，香甜依旧，却甜得让人发腻，没有了开始的清爽可口，反而成了煎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程斯寒不自觉想要去追他，姜如初走得决绝而迅速，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掉落在地上的啵啵芋圆奶茶是程斯寒最喜欢的奶茶口味，此刻平时不留意的细节全部涌现。
大学时期，别人说姜如初是书呆子其实一点也没有错，即使他每天会守着程斯寒。
但等到该上课时他总不会乱来，准时准点到课室，从来都不会缺一节课，每一门作业都是优秀，这是书呆子的固执。
就在刚刚一瞬间，她平时怎么也记不住姜如初的课表，在此刻全部都记起来了。
等会他是有课的。
其实……他只是想把奶茶给她。
只因为她一句不经意间说“好热，好想喝冰冰凉凉的奶茶。”
她像往常一样去哄他，但是这次无论程斯寒怎么卖乖、讨好，全部都失效了，面对她的示好，他只是沉沉地望着她，没有一丝回应。
她甚至找他宿舍的人打听他周六日的行踪，知道他们宿舍就他一个不回家，等到周六，她悄悄避过宿管来到他的宿舍。
见到程斯寒来到姜如初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搭理的意思。
他正在看书，台灯照出的暖黄色灯光，打在他脸上，温暖而安静。
程斯寒像往常无数次那样，跨坐到他的腿上，难得主动吻上他，对面的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自导自演，没有一丝的回应。
程斯寒朝着他气恼地喊道“我只是糊弄那ᴊsɢ个人而已，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你只是还没有腻吧。”
那时的程斯寒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等不到回应后的耐心告罄。
也没再继续哄他，转身离开。
刚好那一周是父亲节，想着不告诉家里人，她要回家的事，打算给她爸爸一个惊喜。
只是后来，这个惊喜变成了惊吓。
以至于程斯寒最后被送出国。
家里的变故也让她无暇顾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