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有了西下的趋势,把周边的云彩染成各种颜色,种种颜色里都透着红。
铺洒在两人身上,似给人渡了一层光晕。
一路上陈沬都安安静静的,只紧紧抱着他,这一刻她觉得安心极了。
直到自行车在家门口停下,那乱摸的小手被解霖一把扯开...
人被轻轻松松抱了下去。
“队里杀了鸡,我拿了一只回来。”落下一句,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唉,你去哪啊?”
“买盐。”
“家里不是有盐吗?”陈沬才问出口,解霖却已经走得很远了。
陈沬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好像又害羞了?
解霖的确是不好意思了,只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尽乱来,被摸了一路,自己都挺一路了...
在陈沬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了嘴角,那一笑险些晃花了邻里大妈的眼。
脱离了服装厂,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很差劲的举动,陈沬却心情大好。
这心情一好,做起吃的味道就更好了。
解霖说是去买盐,倒也真把盐买回来了,还给她带了根老冰棍,“我先去洗澡。”
陈沬正好把鸡汤煨上,把菜备好,不着急做,就转身跟着他往里间走,顺手拿着冰棍舔着。
解霖拿好换洗衣服才出房门,就被堵在了门口。
“怎、怎么了?”
“明天国庆了。”
“嗯,我有三天假期。”
“你又有假了?”
解霖:?
陈沬这问话的人不觉得,解霖这听话的人却听得特别不舒服,什么叫又?就那么不希望自己回来?
“也可以没有。”
陈沬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不行,你必须有,你得陪我回家。”
“回家?”
“嗯,去我爸妈家。”
解霖紧了紧手中的衣服,结婚两年以来,他从没去过程家,倒不是他不去,是陈沬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他,不准去!
解霖随意地点点头。
他的紧张不比陈沬少...
他抬腿走。
“唉~“又被拦住了。
“怎么?”
“先别走,等我把冰棍吃完。”
解霖:?
陈沬见他傻愣愣的不吭声,娇笑着把冰棍往他嘴巴递了递,“想尝尝不?好甜。”
解霖看了眼被舔得一塌糊涂的冰棍...
眼神最终落在了那张娇滴滴的小嘴上。
“不吃。”
“你是嫌弃?”
“没有。”
他脸上写满了拒绝,明明就是嫌弃的。
“你有!”
“真没有。”
“那你吃一口证明你没有。”
解霖被逗笑了,感觉她怎么痞里痞气的,像极了调戏良家的小地痞,没点正形!
俊朗的眉眼舒展,让他的气质顿变,冷漠不再,添了些许温柔。
陈沬看的伸冰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解霖,你笑起来好看。”
解霖立马收敛了笑容,“我去洗澡。”
“这小冰棍你不舔,休想走出这道门。”
解霖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挂,双手托起她的腰,跟抱小孩似的,把人提起,放到了沙发上。
“啊~你不讲武德,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知道吗?”
解霖把她手一推,用冰棍堵住嘴。
还没等陈沬反应过来,转身就进了洗澡间,把门锁得死死的。
陈沬哈哈地笑了两声,笑声娇娇媚媚的。
听得解霖耳根又爬上了红。
陈沬觉得这人挺好玩,一本正经的拒绝,怎么回事?
是不是不行?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哒哒哒哒哒哒哒~”
解霖洗完澡出来,就听到厨房里的陈沬在哼歌。
解霖脚步顿了顿,随之嘴角又泛起笑意。
他本身性子就闷,他觉得现在的陈沬很好,活泼开朗、古灵精怪,有点调皮,还有点闹腾。
“老公~你好了吗?去喊小远吃饭了,我给炖了补气血的鸡汤。”
这老公陈沬是越叫越顺嘴。
解霖也从别扭到了现在的欣然接受。
“嗯,你放着,我回来端。”
萧祥远开心啊,解霖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他一起吃晚饭了,他眼巴巴在家里等着呢。
解霖都不用过去叫,他在门口看到就自己来了。
“队长。”
“不再部队里,别叫队长。”
“辞哥。”
解霖没理他,进厨房帮忙去了。
萧祥远很是自觉,作为伤患他帮不了什么忙,好好吃,好好夸才是正道。
一夸,嫂子开心,嫂子开心队长就开心。
四菜一汤,样样都做得分量十足。
“坐下坐下,我给你们打饭。”
这回解霖没跟她抢,因为他发现陈沬有个癖好,打饭的时候老用饭铲把米饭压得结结实实的,一碗饭压得老高,生怕他不会打第二碗似的....
“给,我今天煮可多了,你们多吃点。”
解霖明显感觉到了陈沬的好心情,平时两人吃饭话很少,今天她就絮絮叨叨个没完。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了,虽然很舒坦,但人不能闲着,我要找点事做。现在是最好的时间段,国家支持个体户,我要做第一批吃大闸蟹的人。”
解霖和萧祥远对视一眼,都没吭声。
他们两个军人,行军打仗行,哪懂什么做生意的门道...
陈沬说着说着,脸又垮了下来,“我前几天陪君君去做头发,看到三间门面房可好了,可惜卖得太贵,要不我都想买下来做生意。”
“买房?”
解霖蹙蹙眉,倒是没出声反对。
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房子是国家分配的,军属大院不仅环境好、位置好,居住条件也安全。
一般人都不太愿意搬出去住,即使是最新的商品房,对他们也没什么吸引力可言。
“嗯,老公,我想做自己的服装品牌,我们中国有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好手艺,早早的做起来,以后肯定会有成绩的,说不定也能走出国门,在异国他乡大放光彩。”
陈沬一向是心大的,她给自己定的目标一直都很高。
只是解霖和萧祥远都笑笑没说话,只当在听她的梦想,没人深思她能不能成的问题。
“差多少?”
“嗯?”
“我给你。”
陈沬眼睛亮了亮,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是差钱的问题,是太贵了,一样的门面房,人家才一万二买的,他那要三万块呢。”
“嫂...嫂子,你说多少?”
陈沬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