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清漓
简介:白清漓对她送过来的这些东西都不满意,只比陶泥茶碗稍好一点青花瓷具,还有那被褥,光看被面倒是华丽,可不够厚实,新挂的帘幔也都是旧物。但她没有挑剔,因为她知道,挑剔也没有用,想要换上好的用品,还要靠自己才行。“别的倒是没了,就是你回去别忘了,让赵荃在我这院里搭个灶台,平日无事时,我这院也能起火做饭。”春嬷嬷还以为她要借机狮子大开口呢,没想到就提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意见。她撇撇嘴,内心对这个庄子上长大的王妃更加不屑了。
柳依依回了怜馨苑
坐在梳妆台前越想越觉得气闷,气闷下满是不解。
“春嬷嬷,你不是说白清漓没有学过医术吗?”
春嬷嬷也不明白,明明调查过,白王妃自幼在庄子上长大,一日都未跟随过白太医生活,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下,能存活都属艰难,怎么还能会医术。
“老奴明日再派人细细查探一遍。”
“再去又有什么用?若我早知她还会使毒,何必废这么大周章,在成婚的第二个月就该直接弄死那个女人。”
当时,她初入府,虽不甘心为侧妃,却是在第二个月,那个女人就用秘术治好了她的脸。
原以为,自己病好,寒哥哥就会休了那女人,哪曾想,他以自己的名声为由拒绝了。
她与寒自幼相识,青梅竹马长大,全京都的人都以为她会是宥王妃,却被一个太医的庶女抢去了身份,一时间,她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
如果才成婚,王妃就死了,自然会想到是她下的狠手。
阡陌寒也是怕她落得一个狠毒的名声。
所以她才忍下没有立即除去那个女人,想着用最解恨的方式折磨她。
可结果……
柳依依气得拔下头上的发簪,死死扎进梳台上。
看着晃动的发钗,多希望这一钗是扎进那女人的心脏,再抬头,她惊愕地发现,镜中自己的左半边脸颊生出一颗红色斑点。
她忙扯开衣襟,她原本白皙的脖颈蔓延向下,红斑已经爬满半个肩头。
“啊!”
她惊恐大叫,虽然那疼痒已经止歇,可她羊脂白玉一样的皮肤还是被毁了,这样的容貌,让她如何面对王爷。
“侧妃!”
春嬷嬷的声音里也带着恐惧,娘娘的病好像越发严重了。
柳依依抬头,眼神当中有无助,“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春嬷嬷摇头,“要不老奴回一趟丞相府,让老爷给娘娘请位太医来诊治吧!”
柳依依惊慌摇头,“不,不要。”
那些太医常年游走在各府,保不住与哪家关系亲近就说漏了嘴,她不要别人晓得她如今是这副鬼样子。
“等王爷回来,一定会替我做主的。”
一定会替我做主的。
春嬷嬷到底心疼她,自己一手奶大的小姐,看她哭成泪人,不由得哄劝,
“娘娘,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她给你的喝的东西能止痒,说不定真的有解药,在王爷回来之前,您不如将她院中的东西先还了。”
“你让我咽下这口气?”柳依依娇媚的眸子里皆是血丝。
“她毁我容貌,逼我活吞蜈蚣,现在还要我还她的东西?不可能!”
春嬷嬷晓得她们家小姐有多骄傲,自幼被丞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贵性子,定然不愿意就此认输。
“可娘娘,万一王爷今日被政务耽误,回不来怎么办?”
柳依依忍不住揉紧帕子,是啊!王爷曾经也有多日未曾回府的时候。
万一这几天他都没有回来,难道要忍着那痛痒再犯吗?
“算了,将那女人的东西还给她。”
她说完,不忘记又补充一句,“说是还给她,你该懂得,什么东西该还,什么东西不该还。”
春嬷嬷见她终于想通了,立即点头,“老奴晓得。”
随后她又劝,“既然东西都还了,做戏做足,明日让赵荃派几个人顺便修缮一下那院落,即便修好了又如何,到了冬季只需娘娘一句话,克扣掉她的炭火,那屋子一样阴冷难捱。”
柳依依点头,“你这主意不错,归还时,就只还她当下用的秋被,冬日用的厚重锦被就不必了。”
春嬷嬷立即笑得满脸褶皱,“老奴省得。”
这一次没有让白清漓久等,不到一个时辰,春嬷嬷亲自带人将衡芜苑的物品一一送还。
白清漓就见春嬷嬷亲自指挥着人,将送来的物品摆放好。
春夏秋锦被放在床上,一应四季衣衫摆到衣柜,茶具器皿放到博古架上。
大到窗帘挂饰,小到香炉、炭盆、灯油、蜡烛,原本空荡荡、寒酸落魄的衡芜苑被一应物品摆得满满当当。
末了,春嬷嬷挤着一脸菊花的笑脸,在她面前恭维,“王妃,衡芜苑原有的物品皆已归还,当初破碎掉的器具老奴也换了新的,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白清漓对她送过来的这些东西都不满意,只比陶泥茶碗稍好一点青花瓷具,还有那被褥,光看被面倒是华丽,可不够厚实,新挂的帘幔也都是旧物。
但她没有挑剔,因为她知道,挑剔也没有用,想要换上好的用品,还要靠自己才行。
“别的倒是没了,就是你回去别忘了,让赵荃在我这院里搭个灶台,平日无事时,我这院也能起火做饭。”
春嬷嬷还以为她要借机狮子大开口呢,没想到就提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意见。
她撇撇嘴,内心对这个庄子上长大的王妃更加不屑了。
“老奴一定原话带到,那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走前,她看了一眼卧室窗子被换好的窗纸,许嬷嬷半躬着身子立在那。
春嬷嬷瞪了许嬷嬷一眼,神色晦暗莫名地走了。
许嬷嬷一进去,看到焕然一新的内室,当即表忠心道:“这茶坐下,要是能摆上一块长毛方毯就好了,到了冬天娘娘坐在这里喝茶,也不至于冰脚。”
她又摸了摸挂着的窗帘,“这轻纱看着缥缈仙气,可它不挡光,早上阳光射进来,一样让王妃睡得不踏实。”
白清漓听着她在那里品头论足,轻笑一声,“嬷嬷既然觉得我这房中有诸多之处不足,不如您亲自去春嬷嬷那里再为我讨要一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