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安锦
简介:“是吗?”夜安锦晃了晃手里的虫珀,“我有物证,自然能找到人证。你说这是你的东西,你能清楚地说明它的来历吗?在哪里买的,卖给你的人是谁,价值多少?”程越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爸出差在上海一家大商场专柜里买的,近十万呢!”一句话就露馅。“那好,你爸还活着,回头公安调查取证,会让他明确说出在哪个大商场买的。专柜都有销售记录,能查出是否出售过这样一款吊坠。你说,能查到吗?”夜安锦问。
无知者无畏,至贱者无敌。
夜安锦怜悯地看着外强中干的程越柳,为自己曾经被这样的人欺凌而自嘲。
当你很软弱的时候,稍微比你强悍的人就能威胁你、打压你。
可是当你强大的时候,会发现,曾经被你视为洪水猛兽的人不过如此。
程越柳以为夜安锦拿她没办法,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气,挑衅地抬着下巴,“夜安锦,你活着滚回来了又怎样?五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吗?”夜安锦晃了晃手里的虫珀,“我有物证,自然能找到人证。你说这是你的东西,你能清楚地说明它的来历吗?在哪里买的,卖给你的人是谁,价值多少?”
程越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爸出差在上海一家大商场专柜里买的,近十万呢!”
一句话就露馅。
“那好,你爸还活着,回头公安调查取证,会让他明确说出在哪个大商场买的。专柜都有销售记录,能查出是否出售过这样一款吊坠。你说,能查到吗?”
夜安锦问。
“这……都买了五六年了,销售记录都是电脑存档备份,估计早被更新了。”程越柳振振有词,“说不定专柜承包人都换了。”
夜安锦先没有打击她,继续问,“你刚才说这吊坠五年前价值近十万,确切?”
“当然啦,你以为呢?我戴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琥珀吊坠呢,别看它小,可值钱了。”
程越柳趾高气扬。
“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这种里面有昆虫的琥珀很贵,十万打不住的吧?”冯刚没忍住,“而且在商场专柜买东西,购物中心销售清单保留15年。”
夜安锦补充,“没错,会计凭证类的总账、明细账、日记账和辅助账簿都需要保管15年,以备查询和审计。”
程越柳变了脸色,“这……说不定就有意外呢,比如商场着火或者电脑中病毒了……”
冯刚严肃起来,“程越柳,做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说的每句话,都请你事实求是!”
程越柳愕然。
夜安锦云淡风轻,“你不知道的,我全知道。这只吊坠当初的藏家是谁,转让给我爸爸换走了什么东西,人证、物证,我全有。这虫珀收藏价值极高,可不是十万八万能买到的。除了虫珀,其他的藏品我都知道来处,也能说明它们的材质、特征、价值。”
程越柳再不敢信口开河了。
冯刚上前解开程越柳手腕上的绳子,“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们主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胡南生很识时务,赶紧表态,“一定,一定。”
程越柳终于知道害怕了。
手腕刚被解开,她站起来就想跑,被冯刚一把拽了回来。
冯刚脸色一沉,“我再说一遍,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如果拒绝接受询问和做笔录,妨碍我们正常执法,我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程越柳吓傻了,一把拉住夜安锦,“夜安锦,你赶紧告诉他们,我们可以私了,不用兴师动众。我可以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你不要斤斤计较,反正东西也没丢,全都在这儿。”
夜安锦甩开了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我、我这几年给你保管得好好的,按说你还应该感谢我是不是,要不然早让谢辰飞给你卖光了。”
程越柳还在异想天开,“对了,谢辰飞我也不要了,我把他也还给你好了。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是个东西,当初那样对你,现在又这样对我,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初是被他挑唆了才会那样对你,我们还做好闺蜜,好不好?”
夜安锦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叶天道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程越柳,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反过来是你,你能善罢甘休?”
程越柳瞅了叶天道一眼,刚要骂人,看到冯刚等人怒目圆睁,不敢放肆,垂头丧气地跟在胡南生后面往外走。
夜安锦走出地下库房,外面天高地阔、阳光灿烂……
*
夜安锦做完笔录后,先由冯刚陪同去指定医院做DNA检测。
贺斌临时要开会,不能如约协商兼职事宜,夜安锦就先回家了。
付余生的车子停在院门口。
夜安锦心里有事压着,没心情理他,熟视无睹,掏钥匙开门。
付余生下了车,双手插兜,跟在她后面,可怜巴巴的,“施主,路经此地,口渴难耐,讨口水喝。”
夜安锦转头打量他。
这家伙早上跑来当门神,她跟他打招呼,他莫名其妙甩脸色走人。
这会儿又莫名其妙跑来,讨水喝?哼!
“我家没水,旁边有商店,自己去买矿泉水!”
夜安锦打开门,拒人千里。
“矿泉水不好喝,太凉了。”
付余生撑着门,幽怨得像她欠他钱,“你不能不管我,我会伤心的。”
夜安锦深呼吸,投降,“好好,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的。”
大热天的,喝什么热水啊?
夜安锦倒完水回来,付余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她。
“嘭!”
夜安锦把水杯往他面前一放,“喝完赶紧走。”
“要不要这么无情?”付余生端起杯子吹了吹,眉飞色舞,“我听寒淼说,你和她在婚纱影楼里遇见了,你告诉她我们在国外登的记。”
夜安锦想想是有这么回事,坐在他对面好言好语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麻烦你告诉她,以后别来惹我烦,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让她把心放肚子里去。”
付余生吮了一口水,“我承认了。”
夜安锦看着也渴了,拿起茶几上的果汁,拧开盖子喝,“你承认什么?”
付余生:“我承认咱俩确实在国外登记了。”
夜安锦翻了个白眼,“又没有客观事实,你承认个屁。”
付余生一本正经,“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和你把证给补上。”
夜安锦差点儿呛到。
“看把你激动的……”
付余生放下水杯,殷勤地拿纸巾给她擦手擦嘴。
“付余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没心情跟你闹着玩。你赶紧去找你的前妻去,别给我添乱,我烦着呢。”
夜安锦拉起他就往门口送,“还有,你给我记着,我不喜欢玩暧昧,别跟我油腔滑调的,我不吃这套。”
付余生人高马大,纹丝不动。
夜安锦松了手,捋袖子。
如果他再胡搅蛮缠,她不介意动粗。
付余生好笑地看着夜安锦,她气恼的样子也很可爱。
“安锦,我未婚,没有前妻。寒淼和我没有谈过恋爱,连前女友都算不上,以后我会详细跟你说明。我也没想跟你玩暧昧,我是真的挺喜欢你。我平时也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内耗,我希望速战速决,对你对我都好。”
付余生沙哑、淳厚、磁性的声音有神奇的魔力,轻易让她放下戒备。
他离她很近,她甚至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他神情郑重,一张俊脸英气逼人,深情的眸光像看稀世珍宝,完全没有一丝轻浮和戏谑。
那种熟悉的压迫感不请自来。
夜安锦发现,她面对严肃的付余生时,总会心生怯意,还有那么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结果,她正晃神儿,不知怎样应对他的“荒唐要求”,他突然坏笑起来,“想歪了吧?我说今天要补的证是聘任证。”
说着,他从手提包里掏出聘任证书递过来,“这是法医学院的聘书,我是特意给你送来的。还有,我是真的口渴了,不是无理取闹。”
夜安锦……
怎么有种牛头不对马嘴,被他误导得自作多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