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面不改色清咳了声,成功吸引到了前台几个人的注意力。
他们瞬间正色:“老大。”
“不用工作?”谢逾白淡淡地环视一圈。
几个人面面相觑,跟被狼追了的兔子一样轰散。
谢逾白目不斜视地走回办公室,只是人人都能看见他嘴角处的淡淡笑意。
路过一处办公桌时,韩络从里面探出头,笑眯眯地喊了声:“谢律来了。”
不想谢逾白连余光都没施舍给他,直接就忽视了他。
韩络的表情一僵。
助理倒是瞥了他一眼,眼底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像是堤防警惕,却又像是厌恶。
回到办公室,谢逾白脱下外套丢在椅子上:“让你查的事都查的怎么样了?”
“都查到了。”助理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过去,“正如您所料,与一件案子有关,是五年前的。”
谢逾白眼神一暗。
五年,难怪他只是隐隐有点记忆,却不深刻。
没再说什么,他直接翻开了那厚厚的一沓资料。
半小时后。
谢逾白神色阴沉,眸底是黑云压城前的阴鹜。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又重新戴上,声线寂冷:“去把韩络叫进来。”
助理一愣,觉得此刻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简单的一张办公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韩络还是那副看起来老好人的笑:“谢律,您找我什么事?”
谢逾白依靠着椅背,下颌微微抬起,抬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他:“没什么事,听说你最近接了不少委托,没有败诉过,很难得。”
“可能是侥幸。”韩络笑意不减。
“你能力很强,强到在‘Angle’就职,让我很好奇你放弃Angle的原因是什么?”谢逾白敛去情绪,面若寒霜。
韩络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Angle是国外很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每年想进去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只为一个名额,哪怕是实习生也好。
诡异的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片刻后,韩络收起了那副和善的面具,眉眼一垂,再抬起时已满是阴霾:“谢律,您调查我。”
“调查你还费了我不少力气,不过越是神秘就越有问题。”谢逾白冷声道,“你是个自负的人,而这自负害了你。”
“若是你随便做个假资料给我查,我可能就不会深究,但你偏偏要欲盖弥彰。”他双手交叉,抵在唇前。
韩络倏地低低笑了一声:“说真的,你不会深究吗?”
“或许吧。”谢逾白淡声。
“这样可有点没意思了。”韩络呼出一口气,倚在靠背上,“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已经暴露了底牌,可我对您还是不了解呢。”
谢逾白点了支烟:“你为什么要学法律,早点去学表演现在已经是影帝了。”
韩络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别把我和你放在一起。”谢逾白冷冷看他。
“谢律,您说我自负……”韩络将身子往前一倾,“可您何尝又不是个自负的人呢?我也很好奇,您接过的这么多案子,有没有犯过错?”
谢逾白勾起嘴角,却没有半点笑意:“没有。”
“您真自信。”韩络眼底晦暗,又坐了回去,“是人,就会犯错。”
“你刚刚说不了解我,但你从五年前就开始关注我了。”谢逾白说。
韩络全身一顿,那副掌握全局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诧异。
他死死地盯着谢逾白:“你都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为何关注我,又为何接近纪灵灵,都知道了。”谢逾白将烟蒂按灭,“你觉得你斗的过我吗?”
“斗不过。”韩络扯了扯嘴角,“不过我根本就没想和你斗。”
“谢逾白,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让你痛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