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柔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钥匙开了符其的房门。
符其躺在床上并未转过身来,苏定柔上前翻开他的被子,床上没有人!
突然角落冒出一个人影,苏定柔反应迅速的反脚把人影给踹了出去。
黑影闷哼一声,符其躺在地上,苏定柔看了眼角落里的人“符其,你认为你出了这间牢房出得去东理司吗?”
符其挣扎地爬起来“你是谁?”他看向苏定柔手中的刀满是恐惧“谁派你来杀我的。“
苏定柔拉下自己的面罩走向角落里的符其”看清楚了吗?今天来杀你的人是我。“
符其看着面前的人瞳孔猛地一震“祁昭和,为什么?”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苏定柔蹲在符其的面前“跟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女孩叫苏定柔,从小生活在青要关。”
符其一听到青要关,他看向苏定柔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你是苏文珏的女儿!”
苏定柔按着符其的手腕。
“啊!”符其忍不住叫痛。
那根经脉让符其动弹不得,苏定柔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药丸,她卡着符其的下巴将药丸塞了进去。
“你比宇文济聪明。”苏定柔眯着眼睛,忽地笑了一下,那笑意令人瘆得慌。
宇文济当年跟符其他们一起屠的青要关,前段时间他死的事符其也有所耳闻。
“居然是你杀了宇文济。”
“这药名唤千机毒,发作应当还有一会,这样的话我就给你讲讲tຊ我的故事。”
苏定柔起身坐回了床上“当年你们杀了青要关两千多条人命,但把我给留了下来。”
苏定柔转着时候的匕首“可惜啊,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也只有记仇了。你们好心留下了我,我总得给你们点回报吧。”
毒药开始发作,符其全身开始疼痛起来,像是有巨大的外力拉扯一般。
他趴在地上已经听不进苏定柔的话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苏定柔走到符其身边“我的故事讲完了,我给你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来杀你呢,算是你父亲派我来的。”
也许是苏定柔离得近,也许是听到了他父亲的名字,符其抬起了头。
“怎么可能。”符其紧咬着牙。
“噗—”突然他猛地喷出了一口血,他死死地抓住苏定柔的衣服“你胡说!我父亲怎么—”
“怎么—”
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苏定柔的目的也达到了,她掰开符其的手“慢慢走吧,宇文济在前面等着你,完颜德跟拓跋离天也会去找你的。”
“苏定—呃啊—”
千机药毒药完全发作,符其蜷缩成了一团,可这样还是止不住身体的疼痛,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里,耳朵里,七窍流出。
转角处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可拓跋云赫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无聊地转着手里的刀。
“殿下,你不害怕吗。”突然旁边传来声音,拓跋云赫这才发现最外面的一间房里还有人。
拓跋云赫朝里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乌明月也在这里。
黑暗里的人继续道“殿下,你的枕边人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你每夜能安睡吗?”
拓跋云赫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又将这边所有的牢房检查了一遍确定除了他们二人外这里面没有其他犯人后,才又回到了乌明月所在的牢房。
他将手里的匕首甩给了里面的乌明月冷声道“自己动手或者我动手。”
乌明月看着面前的匕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北鞑储君,就是这样杀人灭口的吗?”
“若北鞑百姓知道他们的储君居然联合大越公主暗杀北鞑的大臣,他们该怎么想啊。”乌明月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何况殿下如何确定那里面的人会不会对你下手呢。”
乌明月的脑子不差,就凭两人现在的分工,他一下就看明白了是谁想杀人,谁想复仇。
听了他的话,拓跋云赫毫无波澜“我们跟你不同,我们从来不会去伤害自己的人,也从不会去怀疑自己家里的人。”
“就算乌夫人小时候虐待过你,但至少乌蒙将军跟乌若风一直将你视作家人。”
按拓跋云赫原本的性格他是不屑跟将死之人说这么多的。但也许是因为乌蒙跟乌若风的缘故,他今日说得格外的多。
“五年前,你通过徐记药房的掌柜徐道的手给乌夫人下了一年的药,一年后乌夫人因病去世了。”
乌明月意外地抬起头看向他“然后呢?你告诉他们两个了吗。”
“这件事是我派人查的,但查的途中乌蒙将军知道了,但乌若风不知道,我们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符其已经死了,苏定柔从里间牢房走了出来。
拓跋云赫看着面前的人也不愿再跟他过多纠缠“你恨乌若风顺风顺水,但这是他的命,他也并为因为出生好而堕落,反而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越过越好。”
苏定柔走到两人面前听见了拓跋云赫的话,这件事情的原本她是知道的。
“就是你恨乌若风但你又干不过他,你只能看着他越过越好。”苏定柔给出总结。
苏定柔说的话虽然直白,但确实是乌明月内心的写照。
如果说拓跋云赫的话是跟乌明月阐述事实的话,那苏定柔就是直接将乌明月内心最肮脏的一面撕扯开来。
“快些走吧,下一批守卫来了就不好弄了。”苏定柔也懒得跟乌明月再废话,她觉得不值得没必要。
两人转身离开了,乌明月捡起地下的匕首,最后他猛的插进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射出来,他也倒在了地上。
乌蒙给他取名字的时候用上了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文化,他个文盲不知道从哪听了皎皎明月兮这几个字。
他抱着刚刚捡回来的小孩道“希望你像月亮一样明亮,就叫你明月吧。”
“喜欢这个名字吗?”
乌明月笑着点头,他骗了乌蒙,乌蒙问他有没有名字的时候他说没有,其实他有的,只是当年为了讨好乌蒙而说了没有。
现在过了这二十几年,他也真的忘记了自己以前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