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言一愣，紧紧抓住我的手。
“娶你，我会娶你，小溪，只要你配合治疗，我一定会娶你。”
他连声应着，慌乱说着计划。
“小溪，你的户口本在哪里？我们可以先领证。”
“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办婚礼。”
“还有戒指，买得不行，要去拍卖，下个月有场拍卖会，我要给你挑最好看的戒指。”
他语无伦次说着，我却打断了他。
“陆思言，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要娶我，向我求婚，最后却是在骗我……”
他的声音顷刻间停住。
是的，陆思言向我求过婚。
其实不止求婚，隔三岔五，他就会对我很好，极尽温柔，就像我们只是普通的情侣。
可每当我相信时，他又会突然地翻脸，嘲笑着我。
“唐溪，跟你玩玩，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
成为他情人的一年里，他玩了太多次这样的游戏。
陆思言其实是个很有天分的演员，为了演戏愿意付出一切。
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盛大的宴会上向我求婚。
我热泪盈眶答应下来，他便直接将那钻戒扔在地上。
“唐溪，别做梦了，你配不上我。”
“那钻戒倒是跟你配，我从吊灯上拆下来的，去捡吧。”
“捡起来戴上，我给你五万块。”
我那时还欠着一屁股债，将尊严和脸面主动丢弃，众目睽睽下捡起了戒指。
陆思言给我打了五万，留下一句奚落。
“一点零钱能买你的命了。”
我断断续续回忆着，将那不算久远的事说出来。
陆思言在一旁听着，却越来越沉默。
最后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小溪，对不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
“我相信你……”
我含糊说完，便睡了过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我的状态越来越差，基本上一天很难有清醒的时候。
可登机这天，我却难得清醒了些。
“不能是回光返照吧？”
我开着玩笑，陆序和陆思言却齐齐顿住脚步。
“不可能，你会好起来的。”
“绝对不会，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死。”
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我又问：“唐鑫呢，他怎么过去？”
陆思言轻声安抚我：“他的手续比较复杂，得过两天，医护人员看着，你放心。”
我点了头，坐在轮椅上，任由他们推着我走。
临近登机，我忽然开了口。
“我想上厕所。”
陆序有些犹豫：“护工还没来，能等一会吗？”
我摇摇头，便要起身：“我自己去吧。”
他们又拦住我，说什么也不放心。
我叹了口气，只能苦笑。
“也是，我这样会吓到别人，还是等一会吧。”
我极力压制着，却还是有些落寞。
两人心软，便松了口，找来工作人员把我带进厕所。
进了厕所工作人员便离开了，我从隔间出来，一间一间地数。
这件事有些麻烦，毕竟我刚瞎不久。
好不容易数到靠墙第三间，我推门进去，瞬间被套上了一件衣服。
接着，一道女声在身边响起。
“言总，人已经接到了。”
言煜的声音像是从话筒中传出来，带着丝丝的电流。
“带她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