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的动作很快，只是半小时而已，他便将田尊调查得清清楚楚。
父亲在狱里，罪名是杀人。
母亲改嫁，将他抛弃。
一个人生活的屋子里，贴满了女性的照片。
这就是他控制这群女生的把柄。
而佟思思之所以和他们认识，则是起源于上个学期的期末考。
她找他们要了从老师那，泄露出来的答案。
代价就是，成为墙上那些女生里的一员。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张答案，就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他们殴打，侮辱，乃至于猥亵，都源于那张答案。
但她没能考到第一。
她冲动地跑过来质问，却只得到了她们的奚落声。
“还真的有人会相信，我们能搞到考试的答案啊？”
“你看她那个样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佟思思吗？”
“不知道，我看她啊，更像是一条落水狗。”
恍惚的佟思思转身离开。
可却有人笑着上前，用力地一推。
她像是一只初生的鸟雀，扑扇着翅膀，从二楼跌下。
摔在地上的那瞬间，她还在幻想着。
自己能飞起来。
……
“佟思思！你究竟有没有廉耻心！”佟母的眼睛里全是愤怒。
她就像个疯子一样地，殴打着佟思思。
佟思思恍惚着，看着自己母亲狰狞的脸，喃喃道：“妈妈，不是你说，只要第一名的吗？”
佟母不解气，还在不断地咒骂：“你疯了？我要的是干干净净的第一名，不是你这样……”
她眼神不断地打量着佟思思，像是气急了，口不择言道：“你太脏了。”
佟思思眼里的光忽地灭了。
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却突然看见楼下的佟父。
她发狂一样地跑下，跪在他脚边：“我好害怕啊，爸爸。”
“我不脏的，对吗？”
“我只是想考第一名而已，不是你说的吗？只要能赢，什么都可以放弃。”
佟思思说着说着，像是把自己说服了一般。
佟父垂眸看着已然疯魔的女儿，紧皱着眉，看向楼上的佟母。
“我们离婚吧，孩子归你。”
说罢，他毫不留恋地离开。
就好像这个家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佟母崩溃地跪下，捂住自己的脸。
佟思思出神地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卧室。
在经过佟母的时候，她将佟思思狠狠压在底下，一个又一个巴掌挥了下去。
“你搞砸了一切！你毁了我的家庭！”
“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一点！”
佟母无能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而她的话彻底将佟思思心底的疯魔点燃了。
“我已经够乖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佟思思冲着佟母疯狂地叫喊。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渗入地板，消失不见。
“为了你，我睁眼学习！闭眼学习！”
“为了不让爸爸失望，我努力装成一个最活泼，最外向的孩子。”
佟思思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将这身最乖巧的外壳给撕碎。
“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自己！”
她痛苦地哭泣着。
佟母冷漠地看着她：“谁会不喜欢听话的孩子？”
“只有你自己不喜欢自己。”
佟思思嗤笑一声，她眼角的泪还在不断地往下滑落。
但她的语气里，已经失去了全部活着的力气。
“是啊，所以我早就死掉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