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比可就没意思了啊!人家小姑娘没准还是个大学生呢,跟豪门千金可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有什么可比性!对了,宋家千金刚才又来找祁总了?”
“可不,人家这种才叫神仙眷侣呢,颜值和家境简直不要太登对!真想让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们看看,把该收的心思收收,没事做什么白日梦!”
“哎,说的也是!谁说豪门没真爱,我看豪门婚姻一样让人羡慕。”
俩人边说着边从里面走出来,刚一出门,正看见洗手台前,程织岁正在对着镜子扎头发。
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总是会有点心虚,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往镜子里的漂亮姑娘脸上看,一度窥探她的表情变化。
程织岁若无其事,表情平静,眼神澄澈,就跟没看见她们似的,眼睛都没往旁边瞟,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
前台俩人见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也许人家应该压根没听到,又或者听到了也没立场说什么,毕竟这是她们的公司,她一个外来人,好像也没叫嚣的资格。
俩前台也没好意思再多做停留,交换了个眼神,手挽着手离开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程织岁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两只手臂举得高高的,还在坚持不解的扎头发,可即便手都举酸了,也没能将马尾辫扎正。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泛红的眼尾,眼睫用力眨了眨,良久,勾在发绳上的指尖用力,‘啪’的一声,发绳被她暴力扯断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没表态,一声不吭的将发绳拍在了洗手台的池子上,冷漠的转头走出去。
雨停了,高楼下的马路上排起了长长的车队。
下了一整天的大雨,路面上积水很深,程织岁卷起裤腿跑向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
关上车门,司机回过头来询问她的去处。
程织岁双眼放空,打开手机,拨通了梁柚的号码,“柚子,你叫上灵儿,咱们晚上去喝酒呀,我请客。”
“喝酒?这么突然?”梁柚听着她语气不对,“不是,今天什么日子?你这又是怎么了?”
程织岁没什么情绪,声音还挺洪亮,“没怎么啊,就是想喝了呗,先说啊,上次约就没约成,这次你再鸽我,咱们就绝交!”
“你……身份证要回来了?”梁柚试探道。
程织岁打开车窗透了透气,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我现在上车了,这边有点堵,大概一个小时能到dayoff,到时候我订个包间,包间号我发群里,不说了,一会儿手机快没电了,挂了。”
梁柚举着手机还没反应完,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声。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梁柚回味她说话的语气,感觉每一个神经线都在报警。
她手机都没放,直接点开萧灵的对话框:【SOS!】
萧灵晚上有个重要应酬,接到梁柚十万火急的语音,很讲义气的找了个理由,中途退场溜出来。
梁柚顶着晚高峰的车流压力,嚣张的把车开到萧灵饭局的餐厅门口。
萧灵穿着黑色小礼服,踩着十厘米的小高跟一路小跑过来,火速钻进车里,紧张的向后望了望,“快开车,别让我们领导看见。”
“还能追上来?”梁柚踩了脚油门,从后视镜里瞧着她容妆精致的脸,“啧,你这什么场子?穿的还挺正式。”
“跟领导来参加个峰会。”
金融峰会难得赶上一次,各个杂志社都争先采访,正是认识金融圈领头人物的大好机会。
梁柚意外的挑眉,“啊?那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儿了?”
“没有,小峰会,”萧灵哼了一声,淡定的掏出化妆包补妆,“也没办法,谁让我有个拉垮的姐妹呢!谁能告诉我,咱程大公主又怎么了?”
“不知道,”梁柚摇头,停下车来等红灯,“但我直觉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dayoff算是她们惯常来的酒吧。
因为开在大学城附近,往日来的学生和附近的年轻人偏多一些,还算是比较熟悉。
梁柚当初就在隔壁的滨大读大学,当年酒吧规模小,还没扩建,就是个小小的静吧,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学生们来这儿就是听听歌,谈谈恋爱,打发无聊的时间。
奈何这酒吧生意不错,这几年来一再扩建,如今酒吧一楼扩了舞池,二楼全成了KTV包房,在这一带愈发红火。
按照微信发来的包间号,两人直接走上二楼。
酒吧这个时间才刚开始营业不久,二楼的KTV包房大多数都还空着,可就因为安静,包房里传出的歌声就格外清晰。
梁柚和萧灵还没推门就已经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歌声,两人匆忙的交换了个眼神,都正了神色,赶忙推开了包厢门。
程织岁这人有个特点,她声音甜亮,平时唱歌还挺好听的,但只要一喝醉,立马变成了催命狂想曲。
就比如现在……
程小公主举着摇麦站在中央,神情专注自我陶醉的唱着情歌。
由于房间里面热,她脱了针织外套,穿着黑色贴身打底衫,不但将很有料的上身优势显露,还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不说这歌声唱的一句没在调上,单说这小公主的身材,也大饱眼福的。
程织岁听到门口的动静,往这边瞟了一眼,对她们欢乐的招了招手,嘴里的词依旧没停的在唱,直到最后一句歌词唱完,才落下尾声。
梁柚掏掏耳朵,热情的给她鼓掌,“不错,你这歌曲改编的,原唱都听不出来是他的歌。”
程织岁放下话筒,抛了个媚眼儿过来,“我这叫创作,不懂就别瞎说。”
桌面已经摆了一排白啤,其中有五六个已经变成空瓶。
“啧啧,”萧灵拎起其中一瓶瞧了瞧,咂舌,“我们还没来,你就已经自己开始了?不够地道吧!”
程织岁白了她一眼,“还说呢,你俩也太磨蹭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你们要是再晚来点,矿泉水都没了!”
她声音脆生生的,看模样也不像喝多样子,但情绪又有些不对。
说完,她又径自开了瓶酒,把桌上的酒水单推过去,“我没点你们喝的,你们看着点昂。”
“嚯,程大老板敞亮呀!”
萧灵挑了下眉,人倒没动,“现在能告诉我们今晚是什么局儿了吧?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