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才又说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喜欢的人明明是叶絮萦。”
萧晏荀黑眸紧紧盯着她,说道:“我知道,一直都是你。”
江揽月闻言,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面上却没有一丝波澜,说道:“可现在已经晚了,我们没有机会了,你便放我离开吧。”
萧晏荀眼中仿佛随时要掀起风暴:“不可能。”
他态度十分坚定,显然根本不会放江揽月离开。
江揽月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或许还会激怒萧晏荀,于是索性闭上嘴,缄默不语。
好在,萧晏荀国事缠身,没待多久便去了御书房。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江揽月便听闻了“叶絮萦”的死讯。
宫女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死去时的景象:“听说那位叶姑娘是上吊自杀的。”
“她在房梁上系了白绫,被人发现的时候脸都紫了,舌头长长地搭在了外面呢!”
江揽月心里一凉,她知道,这是萧晏荀的警告。
之后的好几天,她都没再见过萧晏荀,但是等来了陆令安的消息。
说是他已无性命之忧,再将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常。
这是江揽月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连带着心情都松快了许多,她是在逆境中长大的人,始终相信,人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找到生路。
没过多久,那条生路便摆在了江揽月面前。
胡国联合了周边五六个邻国的兵力,开始攻打天隆朝。
好在宫中没有什么秘密,当宫女告诉江揽月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觉得连天都在帮自己。
当天,江揽月便第一次踏出自己所居住的宫殿,去了御书房。
萧晏荀身旁的太监见到她,并不敢怠慢,连忙禀报后,将人客客气气地引了进去。
江揽月望着正批阅奏章的皇帝,直截了当道:“漠北,你应该派我去。”
萧晏荀闻言,从案上抬首,眉心却是紧蹙的。
他想到了她之前在战场上身受重伤的惨状,下意识拒绝道:“天隆朝不缺人才。”
江揽月并无退缩之意:“可只有我和陆令安携手,才是必胜之仗。”
“携手”二字,深深刺痛了萧晏荀的耳朵。
他瞬间沉了脸色:“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走吧!”
江揽月却不肯走,继续道:“你心里清楚,这次与往常的情况并不一样。”
“你也不想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皇位,还没坐热便岌岌可危吧?”
萧晏荀身后的太监闻言,惊得浑身都在颤抖。
心中只觉得,这江揽月真是胆大包天。
若是旁人敢在圣上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萧晏荀眸中的怒气肉眼可见,但江揽月回视着,面上毫无惧色。
既然这是摆在她面前的唯一生机,那她便一定要赌一把。
就赌,萧晏荀比起喜欢江揽月,更爱的其实是这个皇位。
御书房中空气都凝滞了,安静得针落可闻。
江揽月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萧晏荀的声音响起:“好,朕派你去。”
江揽月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