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盛一听,当即阴沉着脸质问:“你是什么意思?去请大夫作甚?你在这里怀疑什么!”
陆云蘅皮笑肉不笑看过去,“我何时说过我怀疑了?我只是觉得身体不爽,让人去请来大夫罢了。”
秋棠眼底闪过慌乱,求救地看向陆宏盛,陆宏盛维护心切,当即将屋里的大夫推过去,“这里就有大夫,哪里需要麻烦其他人?直接让他帮你看看就行。”
陆云蘅面不改色拒绝:“还是算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矜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帮我看的,况且我根本信不过他的医术。”
眼看着春醉已经离开,秋棠心慌意乱,脸色煞白,只能狗急跳墙,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哭嚎着要去死。
“没了这个孩子我活着干什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没脸活了,就让我跟着这个孩子去吧!我不活了!”
房间里一时间再次吵闹起来,陆宏盛更加心疼,恶狠狠瞪着陆云蘅,“你简直是不可救药,你是想要逼死秋棠吗?”
“让我去死吧,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啊!”秋棠哭得声泪俱下,嘴上闹着要去死,实际上却一点不动。
陆云蘅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们装模作样的样子,在秋棠还想要扯着嗓子咆哮时,沉着脸靠近,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头。
眼神犀利地紧盯着她,朱唇微动,“你有没有孩子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你以为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
说罢,松开她的下巴,厌恶地擦拭着手指,活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而秋棠则是脱力地跌坐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她,一张脸惨白。
陆云蘅瞥见后似笑非笑,“我倒是很好奇,世子是否知晓你怀了孩子,又是如何看待你腹中这个孩子的,要不然我立刻让人请来世子?”
“不……”秋棠下意识拒绝,可又害怕露出马脚,红肿着眼眶梗着脖子,“妹妹,我是担心世子会怪罪你,这是我的世子的孩子,他必定在乎。”
陆云蘅挑眉,“是吗?”
秋棠和陆宏盛一唱一和,想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陆云蘅身上,她却一点不惯着两人,这让秋棠眼神惊慌,下意识看向陆宏盛。
陆宏盛哪里受得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如此,立刻维护,“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做出设计陷害自家姊妹的事情,现在还好意思了?”
眼看着陆宏盛不顾别人,开始污蔑自己,陆云蘅在心中一阵冷笑。
恰巧此时春醉带着新找的大夫过来,毕恭毕敬给陆云蘅把脉。
余光注意着秋棠铁青的脸色,陆云蘅面不改色,将手腕递了过去。
大夫赶紧为她诊脉,半晌后笑呵呵道:“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调理一下,腹中的孩子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需要多加休息,莫要太过疲累。”
得到满意的答复,陆云蘅微微颔首应下,当即话锋一转:“既然都来了,要不然也为秋棠姑娘看看吧。”
此话一出,秋棠立刻如临大敌,梗着脖子呵斥,“我的身体如何,自然有我请的大夫查看,哪里需要你指手画脚?”
“你信不过我的大夫,我也信不过你的大夫!”秋棠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帮忙检查,陆宏盛当然是护着秋棠,沉着脸强硬推开大夫。
大夫年纪大了,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拍了拍胸脯,就被陆宏盛指着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对我的女儿动手动脚!”
大夫迟疑地看向陆云蘅,“这……”
陆云蘅可不管他们是否配合,懒得纠缠,直接喊来了暗卫。
自从上次找过萧怀序后,他便安排了武功高强的暗卫暗中保护,如今正好是用用这些人的时候。
“来人,将他们摁住!”
话音刚落,暗卫悄无声息出现,毫不客气地摁住了陆宏盛。
陆宏盛梗着脖子拼命挣扎,目眦欲裂:“不孝女!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将此事传扬出去!我倒是要看看,城中的人知道你不敬父亲,会是什么下场!”
陆云蘅淡淡地瞥了一眼,只觉得对方十分聒噪,全然没有害怕。
在春醉的搀扶下,步步紧逼床榻上的秋棠,勾唇嫣然一笑,“秋棠姑娘别害怕,我也是为你好,若真的有什么问题,也得提前知晓,你说是不是?”
秋棠脸色煞白,鬓角更是被冷汗打湿,在看见暗卫出现控制住陆宏盛时,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待她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被包围在了床上,而陆云蘅不远不近站在床榻边上,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要洗脱自己身上的污点,想要栽赃嫁祸于我!”
秋棠倒打一耙,说什么都不肯让人诊脉。
陆云蘅却不惯着她,给春醉使了个眼色,春醉大喜,应了一声后赶紧上前,撸起衣袖摁住了秋棠的手。
“秋棠姑娘你别害怕,就只是诊脉而已,不痛不痒,还能检查自个儿身体如何?你放心好了,奴婢请来的大夫顶好,你不信明儿出去问问就成。”
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提醒大夫,“大夫,你赶紧来帮她瞧瞧吧,刚才还闹着说自己没了孩子,这可是大事。”
大夫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哪怕如今在陆家,陆家的人却已经被控制住,完全由陆云蘅说了算。
秋棠红着眼眶脸色苍白,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大夫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按照交代上前,将一块绣帕搭在秋棠的手腕上,开始诊断。
“你别碰我!”秋棠咆哮道。
然手臂被春醉死死摁住,根本无法缩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夫的表情变得微妙。
陆云蘅已经坐回了旁边的软椅上,抿了口茶,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大夫几次诊断,在心里琢磨了许久,这才转身看向陆云蘅。
“夫人,不知是谁说这位夫人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