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霓掀开被子走下床,身体的不适让她眉头皱起,她径直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别墅内的装潢摆设可以照搬,院子里的构造却没办法照搬。
华霓看着这陌生的院落,眸光沉了沉。
顾淮之疯起来,向来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当年,惹她生气的时候,大冬天在女生宿舍楼下一站站一晚的事迹轰动了整个系。
十二月底的四方城,气温最低的时候能达到零下十几度。
一夜下来,再厚的羽绒服都能冻透。
天亮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双腿冻得都没知觉了,睫毛上都是冰渣子。
校方怕他真出什么事情,出面叫来了华霓,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要是真闹出人命,学校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晚,华霓根本就不在宿舍,她出去跟个学姐一起去跑活动了。
跑到医护室见到人的时候,顾淮之正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发起了高烧。
见到她来,一把掀开被子就牢牢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冻死在跟前。”
旁边还有医务室的老师,华霓不想跟他一起丢脸,“我们的事情晚点再说。”
顾淮之不同意,“你是不是对我没新鲜感了?你好得很,华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出来?我没他高还是没他帅?来,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来,你说,给我说清楚。”
华霓:“……他是学姐的男朋友。”
华霓:“交往一年了。”
华霓:“感情很好。”
顾淮之质问的面孔一僵,“……难怪,我觉得,跟学姐挺,挺般配的。”
华霓那天气呼呼的走了,三天没搭理他,后来顾淮之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都收敛了许多。
现在看起来,他一点都没变,只是在跟华霓的日子风平浪静时收起了爪牙,一旦没让他如意,他就不再遮掩本性。
华霓抬眼看去,在这别墅里只能看到深山和森森树木。
她站了很久,直到身后脚步声响起。
她没回头,也没有理会。
顾淮之能忍受华霓跟他吵,跟他闹,却唯独受不住她无视他,不作理会。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下颌压在她的肩上,“身上难受吗?我给你抹药的时候看到有些红肿。”
不单单是华霓了解他,顾淮之也是清楚华霓的。
知道她脸皮薄,便故意拿这件事情做开场白。
华霓身体僵了下,她说:“顾淮之,我昨晚留下,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办理完离婚手续,你明白吗?”
离婚冷静期还没过,他们还是夫妻。
所以华霓才没有跟古津走。
顾淮之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我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华霓顺着他的话开口,声音却冷淡到了极点:“认识那么多年,我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们曾经拥有过美好的房子里出事,仅此而已了,顾淮之。”
顾淮之受不了她这样,愤怒的松开抱着她的手,“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你想表达什么?如果不是在离婚冷静期,你就选古津了?”
华霓:“我不是只有选择一个男人,才能活下去的,我有能力一个人活得很好。”
顾淮之沉声:“可我不能。”
他说:“我没有你,不会活得很好。”
华霓:“你可以。”
顾淮之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许久,然后忽然就笑了,他撑着长腿坐在大床上,他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摆脱这个错误认知的时候,我们再出去。”
华霓不受他的威胁:“公司多的事情要你处理,你没多少时间跟我在这里浪费。”
他连车祸在医院都要日夜不停的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刚出院便马不停歇的赶项目,能待在这里,顶多也就一周。
华霓算的清楚,可顾淮之告诉她:“华霓,我说的是你。”
华霓顿了下,对上他似海深幽的眼眸:“你从一开始,就没真的要同意跟我离婚。”
“是。”顾淮之还告诉她,“这房子,是我特意为你所找,建在深山,隔绝信号。”
华霓听到这里,到底是没能再冷静下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签离婚协议,就是为了诳骗我放松警惕!”
顾淮之挨了一巴掌,却笑了,他双手撑在腰后的床上,眉眼肆意,一如当时少年模样,他说:“是,我说了,我不会跟你离婚。”
华霓抿唇:“难不成你还要关我一辈子?”
顾淮之笑容僵了下,“……你会想通的。”
华霓有气发不出,胸口憋闷的难受,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就摇摇欲坠的倒下去。
顾淮之脸色陡变,在她摔在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华霓!华霓!”
华霓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夜,醒来后又被气的急火攻心,陷入了短暂的眩晕。
顾淮之把早餐给她端上来,让她补充些体力。
华霓不想吃,一点胃口没有。
顾淮之沉下眸子:“你如果不吃,我就嘴对嘴的喂给你。”
华霓说他恶心。
顾淮之作势真的要这样做,华霓咬了下唇瓣,连忙把碗夺了过来。
见她吃东西了,顾淮之这才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杨秘书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房门:“顾总。”
顾淮之见到他来,眸色深了一下,他交代过,没重要的事情,杨秘书只需要待在公司跟他远程配合。
在顾淮之出去后,华霓赤脚下床,悄悄跟了过去。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杨秘书:“顾总,那位古少爷找到了席总,说你拐走了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