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卿说完,转头便离开了。
可没走两步双腿就因为疼痛开始打颤,她扶着墙,紧咬着下唇皱起了眉。
“我把药带来了。”陈炎从口袋里拿出瓶药倒了一颗给她,而后去接了杯水。
“谢谢……”
木卿卿将药塞进嘴里,又喝了口水吞了下去后才慢慢地舒了口气。
想着以前吃的还是控制病情的药,现在直接是吃吗啡止痛了,她忍不住苦涩地笑了笑。
陈炎扶着她坐下:“你和她说什么了?”
木卿卿摇摇头:“没什么。”
而后她继续道:“把我们查到关于她所有的事全部爆出去。”
闻言,陈炎却有些担忧:“可颜氏投资的那部剧……”
“她饰演的不过是个小角色,而且没几场戏,导演会换人的,换掉她还能保障些口碑。”
木卿卿说完,深吸了口气后缓缓吐出:“你去办吧,我回家一趟。”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没到不能走的地步。”
木卿卿撑着手臂站了起来,缓缓地挪动腿往门口走去。
陈炎不放心地跟在身后,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木卿卿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后便回到了房间。
她拉开抽屉,一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静静地躺在里面。
微凉的手将玻璃瓶轻轻拿了起来,木卿卿泛红的眸中满是哀戚。
这里面有她的九十八个愿望,需要时屿白的愿望。
她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后找了支笔,拿出新的一张彩纸在上面写下一句话再将纸折成纸鹤放进玻璃瓶。
木卿卿头抵在玻璃瓶上,闷声吸了吸酸涩的鼻尖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医院,病房。
木卿卿还没进门,就听见病房中聂母和时屿白说话的声音。
她停住了脚步,倚靠在墙边静静听着。
“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爸妈担心死了。”
时屿白看着一脸后怕的聂母,声音沙哑:“希希没事吧?”
聂母叹了口气:“她没事,只是妈多一句嘴,她到底是已经嫁人的人了,你们还是……少来往吧。”
闻言,时屿白眸色一暗:“我和她的事你不用管。”
他怎么会不知道木卿卿已经嫁人了,只是她时间也不多了,他只是想再多陪陪她。
“阿深,妈知道颜家对咱们有恩,但是你和希希已经不可能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自己的问题了?”
听到聂母的话,木卿卿心不觉一紧。
当时还说想看看时屿白的妻子,可是真的听到这番话却无法不去在乎。
她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收紧,眼眶的酸涩和热意让她有些难受。
时屿白沉默了很久后才慢慢开口:“妈,我这辈子都放不下她,何必要去耽误另一个人。”
他的语气很轻,却又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哒——哒——!”
几滴眼泪砸落在地板上,在寂静的走廊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木卿卿颤抖着深吸着气,强抑着哽咽转过身捂着嘴蹲下身。
她望着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阴沉沉的天仿佛是她聚集在心中的乌云。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些。
家人先后离世,最爱的人忘了她,连她自己都将命归黄泉……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她两腿一颤,瘫倒在地,整个人毫无防备的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