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尧蹙眉:“你知道我会来?”
“上次见面我就发现了,你和我一样,你很疑惑,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来找我。”他起身走到贺知尧面前,深邃的眸子紧盯着他。
贺知尧心中一凛:“一样?”
“没错,都是疯子,疯子,你怕不怕?”
男人疯狂笑了起来,莫名有些瘆人。
贺知尧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盯着他:“你不是个疯子。”
他话语笃定。
虽然这人行为举止看起来有些疯癫,可思想却是正常的。
男人止住笑,深情是前所未有的悲伤:“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疯没疯,大概是疯了吧。”
“因为我说这世界上有人眼看不到东西,我思念我的亡妻,虽然她死了,可我还是和她在一起生活,可他们却说我是疯子,把我抓了起来,他们不允许我和我的爱人在一起。”
“你也要小心,否则他们会强行将你们分开。”
贺知尧感同身受,心底那股难过从胸腔蔓延开来,随即看向一旁的孟云晚:“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说了一句:“死得好惨。”
瞬间,贺知尧心一沉:“你能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看着贺知尧:“在这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但……也是幸运的。”
“他们可以被称之为灵魂或者执念,他们都心愿未了,一旦完成了他们的心愿,他们就会离开。”6
贺知尧没想到孟云晚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心一紧,看向孟云晚仿佛被扼住了喉咙。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不等贺知尧回答,男人就开口说起了故事。
“从前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本来感情很好,一起创业,从小透明到上市公司,可有一天,他却出轨了,那个竹马造成了三个人之间的痛苦,让他的青梅伤心,甚至得了癌症也不告诉他。”
“他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贺知尧能听到他言语之间的悔恨,虽然他用第三人称,但贺知尧知道,这个故事说的是他自己。
从病房出来,贺知尧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他知道,自男人身边的那个执念消散后,疯不疯,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医生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以为他什么也没问出来:“我就说他是个疯子,你问不出什么。”
“如果他有什么情况,你告诉我一声。”贺知尧给了医生自己的电话号码。
然后就跟孟云晚离开了。
贺知尧径直回家,孟云晚站在门口。
“自从你离开后,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布置这一切就好像你还在一样。”
孟云晚收回视线,麻木的眸子盯着他:“放我走吧。”
贺知尧喉结耸动,艰难开口:“你的心愿……是什么?”
从回来他就一直在想,孟云晚是不是总有一天会离开?
他知道自己是不想让她离开的,可无论他怎么逃避,这个问题还是存在。
“我有三个心愿。”
“一,锋鸟集团瓦解,傅砚修落网。”
“二,妈妈能过得好。”
说了两点,孟云晚就没再说了。
贺知尧开口:“三呢?”
孟云晚只说:“等前两个愿望完成,我再告诉你我的第三个愿望。”
其实第三个愿望,很快就能完成了。
贺知尧心里很难受,他不知道如果孟云晚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像那个男人一样,变成一个疯子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
贺知尧接起来一听:“你好,贺队,之前你让我有什么情况就告诉你。”
“深切治疗部的病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