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烟离婚后,苏莎想跟秦晏舟正面刚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之前都正好错过了,今天才终于碰见。
虽然她不能像沈烟一样跟秦晏舟直接动手,但她至少能兵不血刃的动动嘴皮子。
即使面对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秦晏舟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怵,苏莎依旧挺直了腰杆,拼着鱼死网破的架势。
再不济还有沈烟给她撑腰呢,她就不信秦晏舟能动手打她一顿!
苏莎这边还在心里七拐十八弯的腹诽着,对面的秦晏舟却只是不痛不痒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不辨喜怒,“好好的文物修复师不做,改行算命的了?”
苏莎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秦晏舟神色依旧不冷不淡,语气却十分温和,“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最近出门一定多带些保镖。”微微停顿,他嘴角勾起不明笑意,“不过我听说,算命的人道破天机是要折寿的,你也小心点儿。”
他一句话就把苏莎准备开大的说辞尽数噎在喉咙里,一向出口成章的嘴强王者,愣是被他无所谓甚至还挺有礼貌的回答给整不会了。
一旁的沈烟突然淡淡开口,“有时候别不信邪,我看你最近确实挺倒霉,这段时间没少破财吧?昨晚还花了五个多亿当冤大头呢!”
她眼皮懒散的掀起,看向秦晏舟,神色冷中带嘲,“捂好你的钱包,或者睡觉的时候两只眼睛轮流站岗,钱跟命总要留一样吧?”
秦晏舟一眨不眨的跟她对视,脸上笑容缓缓放大,又一寸一寸溢进眼底,明明好看到耀眼,却宛如带着毒素的曼陀罗,让人看一眼就下意识的竖起防备。
果然,秦晏舟开口就是暴击,“好,你说什么我都信,我一定好好爱财惜命,不会让自己出事,放心吧!”
他语气温柔,言辞暧昧,一双桃花眼深情的像是在拉丝。
沈烟咔嚓撂下脸,一时间无语到失语。
这狗男人,又开始了!
她刚想脱口而出骂一句:你放屁!
结果秦晏舟根本不给她机会,话音刚落下,他立马抬脚就走,步伐又大又急,像是生怕沈烟会追上来再跟他一顿掰扯。
被迫看了一场神仙打架的几个商圈老总,恨不得能原地隐身了,也不至于此刻面对点完炮仗转身就走的秦晏舟,和原地憋气憋到脸红的沈烟时,不知道该跟着走,还是留下劝。
沈烟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底将喷未喷的火山,尽量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让大家见笑了,刚刚你们听到的,就当是个笑话,独乐乐就好,没必要众乐乐。”
她口吻分明不凶,几个老总却如临大敌,点头如捣蒜,“沈总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沈烟沉着脸转身往餐厅走,苏莎慢半拍的回神,赶忙抬脚跟上。
短短半分钟,她竟然见识到了传闻中高冷矜贵的秦晏舟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厚脸皮的戏精。
直到两人坐进包间里,苏莎都没完全缓过来,她一言难尽的看着沈烟,“秦晏舟在你面前一直是这幅面孔吗?”
沈烟声音又沉又闷,咬着后槽牙说,“你现在知道,结婚的这一年他是怎么在我面前演戏了吧?”
苏莎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眼底一半忌惮一半佩服,“要不是碍着立场,我真想给他颁个最佳演技奖!他刚刚深情的看着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都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
沈烟听不得“秦晏舟喜欢她”这种话,每次听到,都感觉脸上被甩了一记响亮的巴掌,不仅疼,还丢人。
因为她曾经也这么认为过。
沈烟垂下眼眸,小口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冰美式,不动声色的想要转移话题,“你说秦晏舟有血光之灾,是真的还是故意吓唬他?”
她本意是扯开话题,不提不开心的人和事,结果一开口又把自己气着了。
怎么秦晏舟这三个字不受控制的就往她脑子里蹦?那狗男人真给她下蛊了?
苏莎挑了挑眉,自信满满,“虽然我刚开始学相面,目前还是个半吊子,但是秦晏舟那一脸倒霉相太明显了,稍微懂点儿道行的都能看出来!最多两个月他必见血,不过倒也不会致命。”
沈烟闻言,原本端坐的身体缓缓后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辨喜怒的冷哼一声,“真是祸害遗千年!”
与此同时,刚回到办公室的秦晏舟突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把一旁汇报工作tຊ的秘书吓了一机灵,连忙问,“秦总,您感冒了吗?我去拿药!”
秦晏舟皱着眉出声制止,“不用,我没事。”
下午三点多,助理突然敲门进来,说是顾淮安送了个大礼盒过来,问秦晏舟要不要拿到办公室来。
秦晏舟明知道顾淮安不会憋什么好屁,但还是让助理拿进来。
一分钟后,两个助理稍显吃力地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进来了。
两人在秦晏舟的注视下拆了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秦晏舟在看到组装好的天文望远镜的那一刻,足足愣了五秒。
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同样的一脸狐疑。
秦晏舟刚想打电话给顾淮安,问问他抽什么风,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接通,顾淮安急着邀功,“怎么样?你就说这礼物是不是送到你心坎上了?”
秦晏舟一脸无语,“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吃饱了撑的在办公室里看星星?”
顾淮安顿了两秒,“你还没试看对吧?现在听我的,把望远镜摆在你办公室的落地窗正中间的位置,我已经给你调试好焦距了,你现在去试试,等下一定会感谢我的!”
听到这里,秦晏舟才终于知道顾淮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所在的这栋楼,和乘风大厦只隔着一条国道,他跟沈烟的办公室都在顶层,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
秦晏舟挂了电话,摆了摆手让两个助理先出去,随后神色复杂地照着顾淮安交代的位置,摆好这架天文望远镜。
他稍微调试了下角度,眯起一只眼睛凑近目镜。
眼睛刚刚聚焦,他就看到站在对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的沈烟。
因为天文望远镜距离越近越模糊,所以沈烟的脸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到她似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