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姜泽飞,现在就在任果待的这家医院担任儿科医生。姜泽言和程维是关系最好的发小,姜泽飞虽然小程维几岁,但也拿他当自家哥哥一样。
“有个朋友,孩子住院了,想让你关照一下。”程维开门见山,直接说。
“没问题。”姜泽飞一口应下,“孩子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病房?”
程维刚刚倒是忘了看病房号,只好报了孩子的大名给他,“任穹川,你那儿能查到吗?”
“任穹川?”姜泽飞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这不是昨天徐淮驰也托他关照过的么?还是他给安排的病房。
姜泽飞犹豫了一下,没把这件事告诉程维。他们那群人里谁不知道,程维和徐淮驰不对付。
于是,他斟酌了一番,只是说道:“五岁那孩子,任穹川,对吧?”
“对。”程维想了一下,问道,“你说几岁?”
“五岁啊,怎么了?不对吗?”
姜泽飞的话,让程维怔了怔。
敕勒川……任穹川……
五岁……五岁……
程维脑袋“嗡”的一声闷响。
“小飞,你能查到那孩子的血型么?”
“不能,哥。”姜泽飞不清楚,和程维、徐淮驰都认识的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来历,“哥,这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啊?”
程维沉默了片刻,犹疑不决道:“可能……是我的。”
姜泽飞呆住了。
他亲哥一年交好几个女朋友,也没有酿成程维这样的事故。而程维,明明才是圈子里最不近女色的那个。
“哥,还得是你啊!”姜泽飞由衷评价。
然而,程维现在,脑子有些乱。
高兴、慌张,还有些不知所措。
“小飞,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我女朋友可能不太想让我知道,我得从长计议。”话是这么说,但程维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计议。
“哥,嫂子这是去父留子吗?”姜泽飞惊叹当代女性的强大和独立,但又有些可怜程维,“哥,你放心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他们还在医院一天,我一定好好照应!”
“行了,行了,会不会说话啊?老在医院待着算什么事儿?”程维虽然嘴上教育他,但对于姜泽飞那声“嫂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就这样,改天请你吃饭。”程维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喜悦。挂了电话,唇角都还是上扬着。
刚刚在病房,看了那孩子两眼。好像那优越的眉形还挺像他的……
恒远的天,似乎已经由阴转晴。
老板不仅不板着脸了,连开会都变得幽默起来。
温影帆乘势而上。在会后,拿了几份文件去他办公室。
敲了门,却发现他人不在。被秘书室的秘书告知,程总去了四楼的阅览室。
温影帆道了谢,心里纳罕。上班时间,老板跑去阅览室做什么?
她抱着文件,便也去了四楼。
恒远的阅览室,约等于一个小型图书馆。里面不仅藏书丰富,还有咖啡、茶饮等免费提供。
虽然这也算是面向员工的福利,但在上班时间,不会有人来。
偌大的阅览室,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温影帆凭着窸窸窣窣的翻书声,穿过一排排书架,找到了程维。
“老板好清闲,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温影帆笑着调侃。
程维偏头看她一眼,继续翻着手里的书,“知识就是力量。恒远给你们造了这么大一个阅览室,我还想问,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当权者不知人间疾苦,温影帆叹道:“上班时间,谁敢来?除非哪天您特意提一句,汲取知识比上班更重要。”
程维点头,“嗯,也是。还是工作要紧。那回头还是把这一层改成会议室吧,别浪费资源。”
“……”
资本家剥削本性不改,温影帆在心里翻了他一个白眼。
“喏,几份文件,麻烦老板签一下。”她迅速把东西递上,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程维接过文件和笔,浏览一遍,边签边问温影帆:“你家孩子多大了?”
“六岁了。”温影帆漫不经心地回答。
“儿子还是女儿啊?”程维又问。
“儿子。”明明去年年会她还带儿子来参加了,并且特地带到程维跟前和他打招呼,结果,他愣是没记住。
程维还没觉出温影帆的无语,继续问道:“你家儿子有什么喜欢的玩具么?你列个清单给我。”
“您问这干嘛?”温影帆以为他良心发现,笑道,“别客气老板,我们家玩具多得都可以开店了,您就别破费了。”
“别想多了,不是给你家买的。”程维把签好的文件和笔还给她,唇角又不自觉地扬起。
温影帆顿时反应过来,小心地问:“是……说的是任果家的?”
程维点了一下头,“对啊,我也没什么经验,所以问问你。”
温影帆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还以为因为自己说漏嘴,他和任果闹得不可开交呢。这么一看,这是完全接受并和好了?
“天,老板!不说别的,您是真男人!”温影帆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我还是第一次见像您这么大度的男人,真是人间稀有啊!”
程维会心地笑了一下,说道:“虽然,你给的这些评价都很中肯,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
他顿了顿,脸上那种幸福的笑仿佛就要溢出来。
“那孩子,应该……就是我的。”
温影帆被他这话惊得五官全都放大。
“什么什么?这怎么可能?那孩子看着和我家差不多年纪啊!老板,咱接受可以,但也不用这么催眠自己吧!”
程维斜睨她一眼,没好气道:“谁年轻时候不犯个错?我就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去找她?否则,现在大概连二胎都有了……”
温影帆彻底明白了,他和任果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前缘啊……
“啧啧,老板~还得是你啊!”温影帆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雪。
雪片不大,但下得紧。不多会儿,雪就落满了路面和房顶。
晚高峰的北京遇雪,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走。
任果不大放心,看着窗外簌簌而下的雪,给程维打了电话过去。
谁知电话里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这是饿了?”
病房门被推开。任果回头,看到程维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站在那里。
任果垫起脚,轻声跑过去。
“你怎么来这么早?”她压着音量,近乎是用气声在问程维。
“外面下雪了,怕堵车,所以早点儿过来。”程维也小声回她。
看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孩子,他又问:“好点儿没?怎么这会儿睡?”
“肺炎哪那么容易好?”任果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下午还有些低烧,刚刚做了个雾化。累了,就睡了。”
“难道肺炎也遗传?”程维自己嘀咕了一句。
任果没听清,转脸看向他。
程维立马改口道:“哦,我是说,肺炎确实不容易好。”
“你也知道啊?”任果还记着他先前肺炎非要出差的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下回都听你的。”程维笑着讨好她。
任果不和他计较。掂了掂手里东西,问他:“除了吃的,你还拿什么了?齁沉的。”
她看了看病房里那张小得可怜的小桌子,只能把东西放地上。
“他不是让我晚上过来给他讲故事?”程维走过去,蹲下身,从其中一个袋子里翻出一本书来给她看,“我从公司阅览室精挑细选的,比那些骗小孩的绘本强。”
任果一看书名,“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和父亲乔布斯》?程总,您这选书的眼光别具一格。”
“你不懂。我看过,这书真比绘本强。”程维一脸认真,小心翼翼把书收好。
“另一个袋子里都是玩具。”程维又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小孩都爱玩什么,就托温影帆去买了一些。”
“之前姜大夫来过,吃的、玩的拿了好几袋,现在你又拿来这么多。回头出院有得搬了。”任果笑着抱怨。
程维走到她身后。伸手,从后面将她轻抱住。
“干嘛呀?”任果吓一跳,又不敢太大声地说他,“你别闹,一会儿孩子醒了,看到了不好。”
程维不管不顾,双臂圈着她的腰,头偏在她的耳侧,“哪个正常家庭不是这样?孩子看到高兴才对,怎么就不好?”
任果刚要反驳,就被他扽下口罩,吻住了唇。
她呜咽两声,索性舌尖都被勾缠过去。
冷冽的气息,让她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像雪落在掌心,身子有些酥麻。
程维tຊ笑,浅尝辄止,松开了她。
还以为兜兜醒了,吓得任果赶紧回头看。
小家伙呼呼睡着,才知道是程维故意捉弄她。任果横他一眼,报复性地用手肘撞他一下。
捂着胸口闷笑的程维,这会儿就像上学时总爱恶作剧的男生,笑得简单、纯粹……
PS:朋友们,假期结束,又要开始连更几天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