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间隙，傅景言抽出一支烟，他侧身坐着，江边的风有些大，但是不冷。
临近盛夏了，暑气渐浓，有时还有些闷热，此刻迎着江风倒是多了几分凉爽。
时间流逝，烟味弥散开来，楚悦望着他，衬衫领子已经解开，领带松松垮垮的，考究的手工西服上，精致的袖扣熠熠生辉。
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吸烟姿势也很优雅，不可否认，傅景言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一根烟的功夫，海鲜粥端了上来，鱼片生滚，螃蟹熬汤，粒粒大米晶莹剔透，让人看来颇有食欲。
“夏天解油腻，海鲜粥正好。”傅景言打破寂静，解下袖扣，周到地为她盛了一碗。
端放在她面前，“凉一凉。”
她点头，乖巧地拿起桌上的袖扣，非常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小心翼翼用一次性餐布包好，轻轻放进西装口袋里。
傅景言坐正身子，双腿交叠，“你和小溪是同学，她对你赞誉有加，这段时间有你陪伴，她心情好了很多。”
楚悦知道傅景言是指徐小溪父母的事情，看得出来，傅景言对这个外甥女还是挺关心的。
“我也没做什么。”她淡淡的。
“她的成绩读F大是有些吃力，好在你有耐心，她也信任你。”他一再提起学习上的事情，目的显而易见。
傅景言果然心思缜密，几句话就将两人的关系撇得很清。
他是长辈，楚悦同学的长辈，差着辈分，也有道德层面的束缚。
可楚悦能怎么办？萧美丽已经下手，她没有退路了。
心事重重地喝完粥，傅景言依旧帮她开车门。
她没有坐进去，而是绕到另外一侧，自己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
男人站在一旁，愣了一下，叹气，关门坐回驾驶室。
楚悦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坐在后面，不想让傅景言把她当小孩子看。
她长大了，她有二十了，她成年了，她什么都懂。
“今天我是被逼的，原本我也不想去。”她看向车前方，冷不丁冒了一句。
车子并未启动，傅景言听了沉默不语。
车灯熄灭，车子安静地停在广场一角，已经十点多了，蒲零江畔有些冷清。
“我说过的，人人都会身不由己，但我今天还是很高兴，很高兴能遇见你。”楚悦壮着胆子说出心中所想，她彻底豁出去了。
时间凝滞而艰难。
就像过了一万年。
“系好安全带。”傅景言无意听下去，发动车子准备开车。
雪白的柔荑紧握住苍劲的大手，她一脸倔强地盯着他的脸，阻止他开车。
“你问我，知不知道跨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很清楚，我已经深思熟虑，绝不后悔。”
傅景言眸中泛寒，他降下两侧的车窗，让江风吹了进来。
风拂着她的发丝，几分妖娆，几分神秘。
他想让她清醒些。
女孩晶亮的黑瞳在月光下灵动闪烁，一刻间的气氛有些艰难。
须臾，他叹气，“年轻，真能让人无所畏惧。”
他抽出手，冷眼睨视，“楚悦，这个游戏你玩不起。”
“我想试试。”她坚定，只能破釜沉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