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渊来到城东别院的时候,周安宁已经到太医院去了。
而姚烬月经历昨晚的事情,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反正荣墨渊已经发现了她,也没什么藏起来的必要。
当她打开门,看到容墨渊站在门口时,立即有了想关上门的冲动。
纵然不情愿,姚烬月还是行了一礼:“相公已经去太医院了,若王爷找他,可以去太医院。”
“相公”二字让容墨渊觉得格外刺耳,姚烬月nnzl都没有叫过他相公,凭什么叫别的男人相公?
“月儿,我不喜欢你这么叫别人。”容墨渊道。
姚烬月忍住自己的不耐,尽可能平和地道:“王爷请自重,草民苏轻烟是安宁的妻子,莫让别人传了闲话去。”
荣墨渊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他只能顺着姚烬月的话说:“不,我今日来就是到周太医家坐一坐,他在太医院这么些年,也帮过我不少忙,怎么说也要来拜访一下不是?”
姚烬月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免得多生事端,便让容墨渊进来了。
容墨渊一点也不客气,进去就坐在了桌边。
姚烬月去泡茶,由于茶叶放在柜子上面,她便仰着头去够。
一直看着她的容墨渊就在她仰起脖子的时候,看到了姚烬月脖子下方一小块红色的肌肤。
容墨渊当即就想到了一些旖旎的场景,酸涩夹杂着心脏的钝痛袭来,让他失去理智,一把攥住姚烬月的手腕:“你真的嫁给他了?!”
姚烬月猝不及防,被容墨渊吓了一跳。
那块皮肤其实是长了小痘被姚烬月挠到泛红的,然而荣墨渊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过去糟糕的记忆,记忆中的容墨渊冷漠,残忍,任由她辗转在痛苦中。
她惊叫一声,胸口堵了棉花一般喘不上气,好像身上的伤痛卷土重来,她拼命挣扎着甩开容墨渊,激动之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容墨渊吓坏了,他想不到仅仅一句话就让姚烬月痛苦成这样,刚才的那些醋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慌乱地把人抱起来。
但姚烬月在他怀里挣扎地更厉害了,好在她很轻,容墨渊才能轻易地控制住她,将她顺利放在了床上。
姚烬月又咳出一口血,然后抱着双臂蜷缩在床脚,全身颤抖,嘴里喃喃自语。
容墨渊想凑过去听,可姚烬月对他的靠近十分抗拒,荣墨渊止步于床边,往后退了三步,忍着心痛吩咐侍卫上前听一听。
侍卫听了会儿,对荣墨渊道:“王妃说:‘我错了,我认错,别打我。’”
顿时容墨渊的悔恨和愧疚紧紧揪住他的心,不断挤压,用力,几乎要将一颗心碾碎。
他后知后觉,自己给姚烬月带来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
“找大夫来,快。”
侍卫跑出门去寻大夫,容墨渊才卸了全身力气一样跪在了地上。
“月儿......月儿......”
姚烬月根本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容墨渊在做什么,她只想躲在安全的角落,远离令她恐惧的那些人和事情。
很快,侍卫找来了大夫,大夫想给姚烬月把脉,但姚烬月一直不肯让任何人接近自己,不管大夫怎么劝说都没有办法。
容墨渊哄道:“月儿,没有人要害你,你把手伸出来就好,可不可以呢?”
容墨渊的声音不仅没给她安慰,反而让她更激动起来,她捂着耳朵,颤抖着大喊:“不!”
大夫连忙制止:“王爷别说话了,你会让她情况更糟,要让她最依赖的人来安抚她才行。”
姚烬月最依赖的人?容墨渊心中苦涩,原来自己已经不是她最依赖的人了吗?
即使不想承认,但为了姚烬月的安危,他还是对侍卫道:“去太医院把周安宁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