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冉星
简介:底下的人称呼她为镇抚大人。“陆生香,好久不见!”陆大娘惊呼一声:“袁天煞,你没死……”然而,没等陆大娘的话说完,她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喷射出来,目眦俱裂的瞪着双眼,死不瞑目。袁天煞环视四周,阴恻恻道:“黑市所得钱财俱归官府,有违抗者,就地斩杀!”士兵们领命而去,市场上一阵骚动。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袁天煞的目光冷漠而无情,她一步步走向陆大娘的尸体,停在了那里。
“卫指挥使司督察黑市,所有人都不许动!”
粗粝的嗓音伴随一阵雷鸣的脚步声划破夜空。
在大启国,明令禁止百姓私自从事商业活动,但沉重的赋税却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为了维持生计,老百姓不得不冒险前往黑市进行交易。在这个隐秘的市场里,无论是大规模的商贸还是小本经营的摊贩,比比皆是、琳琅满目。
而那些当官的早已对黑市虎视眈眈许久,并为此策划了多日,只待今日一举收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此次行动竟然规模如此庞大——卫所出动了足足五千多人!他们如潮水般涌向陆家镇的黑市,将其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落入这些人手中,恐怕下场会极其凄惨,即便侥幸不死,也必然会被剥去一层皮。
摊主们听到声音,脸色剧变,纷纷收拾东西想要逃离。但已经来不及了,士兵们迅速包围了市场,堵住了所有出口。
"全都蹲下,不许动!"一名军官喊道。
人们无奈地蹲下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陆大娘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她悄悄地将一些贵重物品藏在了身上,希望能够保住一些财产。
"奉命搜查,一个个查!"军官下令道。
士兵们开始逐个搜查摊位和人员,一时间市场内一片混乱。陆大娘紧张地看着士兵走近,心中祈祷着不要发现她的秘密。
陆大娘一边应付着士兵的盘问,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东西。就在她以为可以顺利过关的时候,一名士兵注意到了她的紧张神色。
“喂,老家伙,你怀里揣的是什么?”士兵走上前来,用长枪指着陆大娘。
陆大娘心里一紧,连忙说道:“没……没什么,就是一些家传的玉佩,不值几个钱。”
士兵冷笑一声,“我看可不像,来人,给我搜身!”
眼看着两名士兵就要上前搜身,陆大娘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被搜到那些贵重物品,不仅自己会有麻烦,整个家族都可能受到牵连。
就在这时,陆大娘灵机一动,她装作惊恐的样子,对士兵说道:“官姥,小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刚才小人看到有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往那边跑了,好像是黑市的头目。”
士兵闻言,顿时警惕起来,“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小人绝不敢谎报。”陆大娘指着一个方向,煞有介事地说道。
士兵对视一眼,权衡片刻后,决定派一队人去追查。“你们几个,跟她去看看。其他人继续搜查!”
“等等——”
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一道穿着黑色官袍,头戴圆形官帽,腰间配着环首刀的女人缓缓踱步而来。
底下的人称呼她为镇抚大人。
“陆生香,好久不见!”
陆大娘惊呼一声:“袁天煞,你没死……”
然而,没等陆大娘的话说完,她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喷射出来,目眦俱裂的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袁天煞环视四周,阴恻恻道:“黑市所得钱财俱归官府,有违抗者,就地斩杀!”
士兵们领命而去,市场上一阵骚动。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
袁天煞的目光冷漠而无情,她一步步走向陆大娘的尸体,停在了那里。
“竟敢欺骗本官,真是不知死活。”她喃喃自语道。
接着,她转身对着士兵们下达命令:“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士兵们开始更加严密地搜索,每个摊位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有不配合者就地斩杀。
趁着混乱,冉星带着赵小雨悄悄地离开了市场。
黑市上的人虽然互相都不认识,但是这个袁大娘人很好,那么大一块虎皮,如果不是她帮忙找到主顾,今天也不好卖出去。
冉星深知袁天煞的手段,知道如果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穿过小巷,拼命地奔跑着。
身后的官兵却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赵小雨边跑边骂:“这群难缠的阴湿鬼!”
冉星把钱袋塞给赵小雨,将她藏进一户百姓家的后院,叮嘱道:“把钱送回去。”说完后便独自引开追兵消失在黑暗中。
冉星在黑夜中穿梭,巧妙地避开了追捕的士兵。她身手敏捷,如同鬼魅一般,让追兵们始终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陆家镇上几千户人家,今夜怕都不好眠了。
冉星来到一处孤巷,跳墙而入,顺着院子里一棵玉兰花树翻进二楼小窗内。
冉星喘着粗气,稍稍休息了一下。
“大胆狂徒,竟然闯我闺阁。”
突然后背挨了一棍子,冉星闷声躲开后,看见是个举着棍子的小公子,抬手将人手中的棍子夺走,捂着他的嘴将人压在门板上。
“小公子,实在抱歉,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逃到此处,还望公子海涵。”
说罢,那人猛地咬了她一口,然后用力将她推开,并恶狠狠地说道:“本少爷告诉你,我母亲乃是陆员外,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立刻给本少爷滚开!”
冉星被咬得疼痛难忍,抬手掐住对方的咽喉,微微用力道:“你若再出声,我不介意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小公子顿时害怕得哑住,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有……有血!”小公子发出蚊子般的呜呜声,害怕的往后缩着脖子。
见他真的不敢大声嚷嚷,冉星这才松手。
房间里不敢点灯,她借着月光从怀中摸出一条绷带,迅速缠绕在自己手臂受伤处,开始包扎起来。
她心中惦记着赵小雨的安危,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地将钱送回家。
与此同时,赵小雨躲在百姓家的后院柴堆里,紧张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她手中紧紧握着冉星交给她的钱袋,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活下去会这么难!
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赵小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便悄悄地离开了后院。她小心翼翼地沿着街道前行,心中默默祈祷着冉星也能安然无恙。
然而,当赵小雨走到街口时,她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群士兵正在巡逻。她心中一惊,赶紧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幸运的是,士兵们并没有发现她。
赵小雨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只有尽快将钱送回去,才能让冉星放心。
第010 章 爹,我出去一趟
谁知道东躲西躲最后躲到陆生香陆大娘家里了……
刀上有毒,官兵包围,冉星走不了,只能暂时躲在陆谚的房中。
约莫半夜时分,陆员外在黑市上出事的事情传回家里,陆家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瞬间灯火通明,家中族人兵荒马乱,哭声震天。
袁天煞官服都未脱下来,刀上还残留着陆大娘的血,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登堂入室。
“世伯,节哀呀。”袁天煞眯着眼睛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年轻的主夫小杨氏身上。
小杨氏挺了挺胸膛,冷笑道:“袁大人何必假惺惺,我家家主不是死在你手上的吗?”
袁天煞面露不屑,桀桀桀地笑了几声,抬了抬手,手下便端着一个盒子上前。
陆家族人搬回陆员外的尸体时,头却不见了踪迹,原来竟是被袁天煞带走了。
“世伯言重了,某只是奉命行事,上命不可违呀,好在世伯母的府库钥匙带在了身上,不然,今晚某也没办法交差了呀。”
小杨氏忍着悲痛,强撑道:“既然袁大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便请将家主的头还回来吧。”
袁天煞颠了颠手中的钥匙,双眼闪烁着狡黠而凶狠的目光。
“还给你们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得用陆谚来换。”
小杨氏倒吸一口凉气,陆谚可是他和员外唯一的孩儿,这袁天煞是想吃绝户!
“如果我说不呢!”小杨氏冷然道。
侍卫手中的盒子摔在了地上,滚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院子里的阖族被吓得痛苦哀嚎。
袁天煞抽出环首刀,将上面的血一点一点的擦在小杨氏的衣服上,她扭曲着一张恶鬼般的脸,毫无人性道:“那就杀了你们全族,这样陆家的财富还是我的。”
井底暗室里,冉星拉住想要冲出去的陆谚。
陆谚疯狂的捶打着冉星,将她的伤口重新撕开,鲜血染红了陆谚洁白的睡袍。冉星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任由他深深的咬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在这时,陆家镇突然闯进了一伙土匪,救走了被官兵羁押在黑市卖货的那些老百姓。
袁天煞听到消息后和对方火拼,在混乱中,冉星背着晕死过去的陆谚被一伙土匪带出了城……
那一夜,陆家被灭门,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证据。
百姓之命如蝼蚁,风一过,谁也不会在意随风消散的是被大火吞灭的冤屈还是空中的柳絮。
冉星在毛子山养了几天的伤,因为怕家里惦记,于是就暂时辞别二当家她们。
小杨氏生前将陆谚托付给自己,求她将陆谚送去南方的普陀镇,说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应,所以冉星将陆谚也一起带回了洗山村。
数日后,冉星带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回到了洗山村。
这‘女子’生得貌若梨花,腰如杨柳,长挑身材,瓜子脸儿,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美得雌雄莫辨。
冉爹把人看了又看,拉着冉星又问了一遍,“儿呀,你还没娶亲呢,咱们这一家人的嚼口,还有官府的徭役赋税……这人一看就是不能干活的,咱们家养得起吗?”
冉星短暂的沉默后,微笑示意父亲不必担心。
陆家阖族惨死,她无能为力。
但是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如今的世道掌权者以百姓为驱口,人与牛羊等同。人命不值钱。
虽说大启疆域辽阔,蒙汉一统,可蒙族皇帝和那群蒙族贵族反对科举选拔平民为官,他们想让平民子子孙孙都为奴为婢,世世代代怎么也翻不了身去。
谢榕见着冉星回来,委屈的像只小狗,伸出手想要抱抱。但是他在看到扮做女装的陆谚时,却又安静的退了回去。
作为一家之主,冉星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首先家里的房子不够住,下雨天还总漏雨。
卖大虫的钱她一分没要,把自己的份额全给了赵大花的遗孀。
如今黑市被封,草药或者野物换不成钱,解决一家子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
好在空间升级以后收藏区多了三箱属于这个时代的钞子。至于金银,末世的时候她酷爱收藏,所以有堆满了一间库房的珠宝金银。
“爹,你不用操心钱的事,你们只需要把自己照顾就行,其他的我来考虑。”
冉星从衣袖里摸出一打钞子,有五文的,十文的,五十文的,一百文的,零零碎碎加起来七百多文。
冉爹接过钱数了数,背着新来的陆谚将钱藏进里衣的一个袋子里。
陆谚整个人精神怏怏的,此时像个木偶一般坐在屋子里发呆。
从上次从山上打虎回来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也不知道林晓风最近怎么样了,说起来空间升级也多亏了他突然对自己暴涨的爱意……
“爹,我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等我。”
冉星说话时已经在往门外走了,冉爹知道她是去找谁,只默默的看着她出门,然后招呼谢榕和小弟一起去厨房做饭。
落英缤纷的时节,银带似的沙洲上有鹭鸟飞过,芦苇花被风卷起来吹向山岗,凉风习习,寒秋入户。一派萧瑟的秋景里,无人关心风花雪月,农人负债累累,压弯的脊梁不知何时才能直起来。
冉星在村子里走了一大圈,终于在西山坡上找到了正在采摘野菜的林晓风。
齐腰高的蓬蒿里草絮翻飞,林晓风弯腰在荆棘里采浆果,他今日的头发规规矩矩的盘成一个发包,束发的水红色飘带在风里招摇,只是和他身上土灰色的破旧麻衣有些不搭。
才半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许多,原本白皙的小脸也蜡黄,眼神再没有之前的神采,一双手伤痕覆盖着伤痕,显得既斑驳又沧桑。
林子里呦呦鹿鸣,飞鸟穿越田野,远处的山村里升起袅袅炊烟。
林晓风突然举起镰刀转身对准身后的人,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冉星抱着双臂静静的站在原地,幽深明亮的瞳孔倒映出林晓风深红的眼眶,那双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扬,哀怨中自带风流。
镰刀落入泥土里,握着镰刀的那双手此刻正搂着情人的脖子,垫着脚尖,红红的薄唇主动往上凑。
冉星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眸光熹微,她抬手将对方的脸推开,故作不耐道:“林小哥对别人也这样吗?”
林晓风使劲的摇头,抿了抿唇,一手勾着冉星的脖子,一手拉过冉星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软腰后。
他红着一双眼,欲哭不哭,可怜得紧。
谁能受得了软萌小狐狸的眼泪攻势,如果真有,那估计是戒过毒。
冉星想要再狠狠心,谁知道今天被他得手了,明天会不会又翻脸。
“林晓风,别装可怜,你欺负我也得有个限度。”
看着冉星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林晓风泄了气,他曾经也以为自己可以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可亲姐是父母唯一的依靠,要是亲姐出了事,父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