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蕴指了指客厅沙发，
“喏，带了呀，不仅带了外套，连书包和校服都带来了，全套装备呢！”
江菀的声音也从沙发那头飘了过来，
“我想着等会吃完时间也晚了，所以我逼着糯糯过来住一晚。”
这个“逼”字就很抽象。
祁蕴嘿嘿笑，
“哪有，是我有题目刚好要问顾聿。”
住一晚也没事，她出门前已经和沈乐宜打过电话报备了，沈乐宜自然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她这个做妈妈的更不放心呢。
顾聿表示知道了，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祁蕴一向话多，揪着他就是一顿输出，
“再说了，如果我没带外套，那你也没有吗？”
“难道不能借我一件？这么小气？”
“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小宝贝了？”
“哦我知道了，你可以用你高大的身躯替我挡风，但只挡的了一面会漏风啊，不如……”
听着她从“小宝贝”那里越说越离谱了，顾聿抓起她的手，带着她将她勺子里的那颗馄饨喂进了她嘴里，
“没有如果，你安静的吃。”
他撤回手的时候，那勺子还塞在她嘴里没拿出来。
祁蕴能感受到手腕上他留下的余温，她的身子没回正，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着。
顾聿的刘海和长睫因他低头垂眸此时正统一方向，显得他整个人温顺得很，加上身上那件黑白小狗睡衣，此时的少年看起来说不出的奶。
祁蕴心想，玛德真的好想上手摸一下。
想靠近，想招惹，
“安静不了一点怎么办？”
她凑过去问的很小声，那轻扬的尾音像在挠他。
顾聿恰好咽下最后一口，不然他怀疑自己不是会被噎住就是会被呛住。
他看似淡定地端起自己的碗起身，从她身后走过时只留下一句，
“刷套题就安静了。”
在祁蕴眼里这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没起一点波澜的样子，她嘁了一声，
“刷刷刷，你上辈子是个题库吗？”
她三下五除二的快速解决了碗里剩下的几颗小馄饨，学着顾聿将空碗放回了水槽里，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沙发边抱起自己的衣服和书包，
“江姨早点睡哦。”
江菀表示自己等顾斯年到家就睡了，嘱咐他们俩不要学太晚。
看着祁蕴说着OK就已经去追自家那个不开窍儿子了，轻声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
-
这头的顾聿已经回了房间，洗漱完在书桌前坐下了。
祁蕴回了自己房间放下东西，收拾完自己才抱着习题过来敲门，
“进。”
她一推开门，就看那少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屋子里只留了书桌上一盏护眼台灯，是他夜间学习的氛围习惯。
见她来，他直起了一点身子伸手拨动了台灯的某处。
肉眼可见那灯光更亮了些，照的范围也更广了些。
顾聿将身侧的小椅子搬了过来，
“坐。”
祁蕴把门带上，来到他身边也不客气，
“可我想坐你这把椅子。”
原因无他，这人体工学椅才舒服啊，委屈不了自己，就委屈顾聿吧。
顾聿也不介意，让出椅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祁蕴坐下后看着他坐着没靠背的小方椅上，膝盖前是书桌抽屉，那双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要不你背靠着书桌，腿就能伸出去了，反正你只看书，不做题。”
后头空间大啊，不过背着光，不知道会不会容易瞎。
顾聿也采用了，以前祁蕴也抢过自己的椅子，但当时两人年纪还小，空间倒还没如今这般显得逼仄，祁蕴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怕你瞎啊，要不你连书也别看了，看我就行了。”
顾聿闻言就侧头看了过来，但嘴巴就没有他的动作那么听话了，
“你有什么好看的？”
祁蕴不服了，
“我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但顾聿不知怎的说不出口，回转了头只道，
“我觉得我好看。”
他夸自己祁蕴是接受的，也没找茬，
“行行行，我宠着你呗。”
顾聿无言了。
自从祁蕴回来后，两人坐在一起学习还是头一回，虽然那人手上看的是课外书。
“又久违了。”
“我又可以不厌其烦的骚扰你了，开心。”
“不能嫌弃我哦。”
“我脆弱的心灵会受伤的，我是不是很吵？”
祁蕴噼里啪啦说到这时停下来了，显然是真的在问他。
但顾聿也没客气，
“只能说不安静。”
祁蕴皮笑肉不笑的哼哼，
“很好。但我不改。”
顾聿不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
“哪道题不会？”
他想着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不然这人是真的安静不下来。
祁蕴是带着问题来的，顾聿都要主动教了，那肯定不能磨蹭啊，毕竟有时候他提点自己两下，她能走不少弯路。
不过她也是会独立思考的人，实在走不回正道才会找他。
顾聿看了眼她指的那道数学题，扫一眼就想到了好几个知识点，题干也会迷惑人，算是高阶版，
“现在都挑战这么难的题目了？”
说完拿过她的这本课外习题册翻看她之前做的基础难度和普通难度的题目，
“做的还行，但没有百分之百全对。”
“祁蕴，没全对说明对知识点理解的还不够透彻，你应该吃透了再做高难度的题。”
祁蕴也知道自己来京外后心急了点，顾聿说这种话她还是听的，顺着他的意思补充了，
“嗯，要一题多做，不要多题一做。”
顾聿听她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没再多说，先把她前面错的题讲了一遍，最后给她做了一遍这单元的知识点串讲，文科数学的难度比理科数学低一点，难不倒他。
他在讲的过程里身子已经转了大半，如果俯视他们的话，祁蕴的肩膀和他的胸口能形成一个直角。
他的长腿伸在了祁蕴椅子两侧屈立着，一手握笔没有停过，另一只手搭在了她椅背的一角，把她整个人都半包围住了。
祁蕴听懂的时候还会兴奋的拍手点头，轻转椅子，两个人的膝盖不可避免的隔着睡裤一碰一碰，他们都没有察觉。
顾聿彻底把祁蕴卡住的地方讲通了后才翻到她问的那道题，
“现在，再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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