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解释的话音刚刚落下,苏清清也就恰好赶到。
她泪眼婆娑,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狼狈,不管不顾地扑倒季桦屿的面前哭诉。
“桦屿,我刚刚就想说出事的不是嘉逸,你不用担心……”
“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如此不肯相信我,连听我解释都不愿意,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跟我直说,我一定会改。”
“嘉逸他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他,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最后这句话,苏清清说的格外笃定。
见她如此激动,季桦屿眼底暗潮涌动。
回想起从前,苏清清对季嘉逸的种种关怀跟体贴,实在不像是能够演戏演出来的。
难不成这次,是他判断错误了吗?
季桦屿迟迟没有言语,苏清清也知道他在想写什么。
想季桦屿这种名门豪族里长大,继承家产的孩子,多疑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苏清清垂下头去,抹着眼泪:“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桦屿,这段时间我也折腾累了,如果你想……我可以离婚。”
“我也什么都不要,只要嘉逸的抚养权,我这些年挣的钱足够养活我们母子俩了。”
“你好好思考,我等你的答案。”
留下这些话之后,苏清清干脆转身离开。
季桦屿望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一时无言。
苏清清就算再糊涂,从前也是真心对他,又在热度最高的时候熄影嫁给他,这么多年也算是做好了一个妻子的本分。
反倒是他,最近因为简玥的缘故,对苏清清多加怀疑跟冷漠。
明明……简玥已杳无音讯,她的事情跟他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
季桦屿心底乱得厉害,有些疲累的沉沉叹了口气。
他回头看向唯唯诺诺的张医生,有些不耐地摆手:“你走吧,但这样的错误我不希望有下次。”
张医生松了口气,自然是叠声答应。
他匆忙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季桦屿跟季嘉逸这两个人。
他走到病床边,看着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季嘉逸,心头愈发沉重。
难道……他的孩子这辈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了吗?
而季嘉逸,又到底是谁的孩子?
季桦屿隐忍片刻,还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齐光远的电话。
他言简意赅:“今晚十点,在翡冷翠见一面。”
翡冷翠,在意大利语中是鲜花之城的意思。
但也是帝都,最为高档的夜店。
晚十点。
季桦屿站在二楼栏杆处,刀刻般的面容隐入黑暗,矜贵而冷傲的看着楼下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
耳边,传来齐光远戏谑的声音。
“季总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了吗?怎么今晚约我在这儿见面?”
季桦屿转头去,就见齐光远将一杯威士忌递到了他面前。
他伸手接过,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
季桦屿并没喝,静默半晌后,才缓缓道出来一句话。
“齐光远,我想把季氏集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