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考完试，她闷闷的回到了医院。
可一推开病房门，却发现妈妈的病床上没有了人！
她心中一急，连忙跑到护士站询问。
“护士姐姐，我妈妈呢？”
护士道：“你妈上午醒过来后闹着要出院，我们怎么也劝不住。”
姜瓷一惊，妈妈病的有多严重她心里知道，怎么能出院呢？！
姜瓷急忙往家里赶，可家里也是空荡荡的。
姜瓷急的快哭了，妈妈到底去哪里了？！
她无意瞥到她们家堆放小推车的地方，此时小推车却不在。
她呆住了。
回过神就往姜妈妈平时摆摊的地方赶去。
远远的，姜瓷就看到姜妈妈佝偻着腰，脸色苍白的招揽客人。
她心底升起一股悲怆，连忙上前接过活计：“妈，你怎么出院了？”
姜妈妈无声的咳嗽了几声，打着手语说：妈妈没事，不用浪费钱。
“妈，回医院好不好？我们回去……”姜瓷不肯看，红着眼拉着姜妈妈就要走。
姜妈妈却不肯，冲姜瓷打手语：瓷瓷乖，妈妈真的没事。
她轻轻擦掉姜瓷脸上的泪水，从推车里拿出一颗椰子糖递给她，打着手语道：瓷瓷吃糖，不哭了……
姜瓷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唰得滚落下来。
她拉住准备去忙碌的姜妈妈，就跪了下去：“妈，求你了，去医院吧……”
姜妈妈一怔，却是偏开头，没理会姜瓷的请求，推着车走到一旁。
最终，姜瓷拗不过姜妈妈，只得妥协上前帮忙。
天渐渐黑了，姜瓷骑着三轮车载着姜妈妈回家。
巷口，厉禹东遥遥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没有上前。
几天后，班主任打来电话，告知姜瓷又得了年纪第一，学校也放了寒假，让她在家里好好学习。
姜瓷应下，看着妈妈越来越消瘦的身躯，心里丝毫没有得第一的高兴。
姜妈妈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最近几天，她动几步都很难受。
之后更是开始交代姜瓷怎样去交水电费，怎样修理家中的东西，怎样自己一个人出摊……
姜瓷做不了任何事情，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妈妈走向死亡。
半个月后，除夕夜。
姜妈妈罕见的没有要姜瓷去出摊，还拿出钱让姜瓷去买了很多好菜。
菜买回来之后，姜妈妈拒绝姜瓷动手，在厨房忙碌了一下午，做了一大桌姜瓷爱吃的菜。
姜瓷望着满桌的菜，心中不安至极。
姜妈妈费力打着手语：瓷瓷，过几天，你把家里的电器都卖了，把债还了。
姜瓷一怔，姜妈妈的话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她忍不住上前，慌乱地握住了姜妈妈的手：“妈，别说了，我根本不会做这些……”
姜妈妈笑着抽出手，摸了摸姜瓷的头。
却没有继续再打手势了。
母女两个坐下吃年夜饭，这些平时姜瓷最爱吃的菜，此时她吃在嘴里，却味如嚼蜡。
吃完年夜饭，姜妈妈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姜瓷推开姜妈妈的门，人不在床上，正趴在书桌上。
“妈，起来吃早餐了。”
可是，书桌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响动。
姜瓷心中一慌，白了脸上前。
只见姜妈妈的手边是一封没写完的信……
而她闭着眼，没有了呼吸……
“妈？！”
屋里响起悲痛至极的呜咽。
天空飘起雪花，新年的万家灯火，只有这一家冷得透心。
……
处理完姜妈妈的后事，姜瓷整个人瘦了大半。
她更沉默了。
开始一个人推着小推车到老地方卖小吃，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
3月，开了学。
开学第一天，厉禹东的位置却一直空着。
姜瓷失神看了一会儿，就听邵南光道：“哎，你别看了，东哥和班花一起出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