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墨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屏上的影像。
他还没能接受江若兰没死的事实,就被眼前的那一幕给冲击到大脑空白。
江若兰要和祁言司结婚?
周川墨看着大屏上不断切换的影像,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他的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疼痒难耐。
眼前的一切瞬间都模糊起来,周川墨只觉得时间静止了一般。
“小叔?你在听吗?”
周川墨的思绪被周今宜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的声音忽而沉闷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人在哪儿?为什么她突然要和祁言司结婚?”
周今宜顿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清楚,她没有跟我说过。”
“我知道了。”
说罢周川墨便挂断了电话,看着大屏上江若兰的脸。
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是那么遥远的距离。
他真的失去江若兰了吗?
江若兰从前跟在他的身后,跟着周今宜一起叫他一声“小叔”。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江若兰有别的想法呢?
也许是看着江若兰日渐长大,内心的占有欲在作祟。
江若兰出落得越发标志,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也是从那时起,周川墨才发现自己想要私藏江若兰的美好。
高中毕业后拍的那张红底证件照,让周川墨看破了江若兰的小心思。
可是那一声声小叔时刻在提醒着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世俗的鸿沟。5
江若兰可以不懂事,但是周川墨不能。
所以他一直以来强压下心中的那份情感,他不能成为江若兰被人诟病的污点。
他的冷漠和一次次的拒绝,彻底推开了江若兰。
这不是周川墨想要的结果。
即使不能如愿,他也希望江若兰能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周川墨眸光一闪,刚准备动身去祁家找江若兰。
却又是想到了他和江若兰之间的关系,动作又停了下来。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见她一面。
祁家,天色入夜,点点星光点缀在夜幕上。
周川墨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撞上了跑完行程回来的祁言司。
祁言司摘下墨镜口罩,看见周川墨的那一刻愣了一下:“周先生?你怎么来了,找父亲吗?他出差了。”
周川墨冷着脸:“不是,我是来找小兰的。”
祁言司闻言心中知晓了他的来意:“找阿兰?是有什么事吗?”
周川墨微微抿唇,眉宇间的气息显露出危险的意味:“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我若兰在不在。”
祁言司低头一瞬,嘴角扬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很抱歉周先生,阿兰不在我家。”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告。”
周川墨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攥住,指节微微泛白。
“她消失了半个月,让所有人为她伤心担忧,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言司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周先生,除了周今宜小姐,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一个人会为阿兰的死而难过吗?”
“这半个月来,我可是没有看到江家的任何作为。”
周川墨听着言司一口一个‘阿兰’的叫,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可他面上始终波澜不惊,没什么变化:“让她见我。”
祁言司的态度却也很坚决:“周先生,她不想见你。”
周川墨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毫不拖泥带水地上了车。
祁言司回头看了眼周川墨的车子,眼神里藏着一些坚定。
“周先生,是你自己放手的,可怪不得我。”
话落,他抬手扣上了帽子进了家门。
周川墨回到家里时,心上像是拴着一个千万斤重的砝码。
那重量压得他有些困倦,可他忍受了这么久已经习以为常。
他打开衣柜里保险柜的门,那一沓照片有些凌乱。
他拿出来一张张整理好,眼神里隐忍的爱意停留在每一张照片里的江若兰身上。
哪怕分隔四年,江若兰的演出他一场都没有落下。
他尽可能地想要在江若兰的身边。
可他所做的一切,那些对江若兰独特的偏爱。
都会被冠上一个疼爱小辈的标签。
渐渐地,周川墨也被困在了这种世俗的眼光里。
他将那份感情也深深的掩藏在心底深处。
周川墨将照片放回了保险柜,清脆的齿轮转动上锁的声音。
给他的心也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