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幸不辱命,已将逆贼首级带来。”
走到他面前的张庭肖,双手托着鲜血淋漓的人头,沉声道。
寺中的方雀二人闻声,拉开了寺门,朝他们奔了过去。
赵璟翌轻点额头后,高声道:“传达下去,回京。”
张庭肖逡巡了一圈后,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之色,援军呢?又回城了吗?
罢了,不想了,捡了一条命,往后都莫要再妄动贪念。
众人收拾回京,正欲启程时,才堪堪迎来了援军。
带队之人是宋钰,连夜抽调上万皇城军紧赶慢赶才跑了来。
张庭肖除了惊诧,还是惊诧,有点摸不清什么个状况,昨夜自己明明瞧见了梧桐林里的宋钰正带着千军万马朝寺奔来。
难道是精神恍惚了?是了,一定是了。
他不再多想,赵璟翌命他带人在避暑山庄善后。
那些个大臣,今日醒来,一听说昨夜之事,惊得半条命都没了。
幸而未殃及池鱼,否则,谁还能见着今日的晨光?
就是可惜了那些个妃嫔们,惨遭不幸。
回到帝京,皇上下葬后不久,太皇太后便下了一道懿旨。
册封赵璟翌为摄政王,辅佐刚登基的小皇帝。
张太妃据说被送去了皇陵,没多久便病逝。其中原由懂的都懂。
而那原本定下的两门侧妃,太皇太后寻了一个摄者王哀痛皇兄,无心婚娶之事,便将此事推脱了过去。
赵霖的母后听闻此事,怒气冲冲来到太皇太后的庆和殿。
直接开门见山,质问她:
“母后是怎么想的?苏家女能委身做他的侧妃,难到还配不上他摄政王?而且安插两个心腹在他身边,不好吗?”
太皇太后给身旁的嬷嬷递过去一个眼神,嬷嬷心领神会,屏退了众宫人后,也退出了正厅。
斜躺在茶榻上小憩的她,睨了一眼太后,缓缓坐起身,不咸不淡的悠悠开口:
“哀家瞧你就是蠢货,当初怎么就选了你做皇后。”
“……” 太后被她此话呛得一时哑言。
“皇上在时,那是心腹,皇上去了,那就是隐患。”
说到此,太皇太后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前,语重心长的继续道:
“他若再有个后,保不齐动什么心思?枕边人再吹吹风,给他娘家的支持,到时候追悔莫及。”
“什么事都要未雨绸缪,在新芽未冒尖儿时,就要将其连根拔起,以除后患。”
听她一席话,太后茅塞顿开。原来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垂下了眼睑,抿了抿朱唇,低声道:“是儿媳犯蠢了。”
太皇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慈母的笑意,伸手握住了她的玉手,轻声说:
“还有,多同摄政王走动走动,最好能传点别的事儿来,懂吗?”
“???” 她不知道懂了还是没懂,因不愿又被母后骂蠢。
索性点头如捣蒜,不懂装懂。
太皇太后微眯双眼,狐疑的问:“真懂了?”
“懂了吧。”
“哎,就知道你没懂,耳朵凑过来。” 话音落下时,太后有些气恼的朝她凑近了些。
太皇太后凑到了她耳畔悄声嘀咕了几句。
说完,太后惊得花容失色:“母后,您…”
竟然让她勾引摄政王,这让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皇上?
“听哀家的,没有错,你同他有染,霖儿的皇位才能坐得稳,”
太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委实难以相信如此污秽直白之话,会出自她母后之口。
瞧着太后怔愕,太皇太后又苦口婆心的解释:“我们孤儿寡母的,母后知道,委屈你了,待到霖儿能把持朝政.....”
“母后不要再说,儿媳都懂。”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有些厌烦的开口打断了太皇太后。
而后怏怏离开了庆和殿。
王府的静苑,赵璟翌的母妃闻得此事后,气得是捶胸顿足。
“这老妖婆,难道还不让你娶妻了?”
赵璟翌淡漠的笑了笑,悠闲的躺在了美人榻上,拈起一颗刘嬷嬷刚剥好的栗子,丢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摄政王不是这般好做的,等吧,等到霖儿有了皇后,等到皇后为他诞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