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琼七
简介:动作干净利落。男人腰腿力量十足,铁门被直接被踢掉了半扇,另一半还在嘎吱嘎吱地摇曳着。门内的景象,与他预想的,大不相同。面前是一团跳跃的火光,一只缺了大腿的野鸡被五花大绑架在木棍上,滴下的油渍在火焰中发出嘶嘶的声响,香气四溢。笛被枪指着的人,手里正拿着一个鸡腿,吃得正香。不是人缺了腿就行,周策砚稍微松了口气。进食忽然被人打扰,陆琼七也没恼。因为这个男人出现在门口时,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气息中,没有丝毫对她的恶意。
从车窗望去。笛
沿途的风景和车辆如同被按下了倒带键,飞速倒退成模糊的线条。
能让特种部队的精英说出“恐怖”两个字,周策砚的脑海瞬间闪过以往在犯罪现场,亲眼见到的暴力至极的画面。
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凶残手段,实在太多。
活着只代表还留着一口气,人还是不是人形,那就不一定了。
每一秒,都耽误不得。
迈凯伦一路疾驰到北水路189号。
废弃印刷厂的铁门斑驳破旧,推开时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咯吱声响,周策砚边走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笛
他并未直接唤人,而是担心此处还有其他埋伏。
等他小心地搜到倒数第二个屋子时,终于听到了动静,确切地说,是闻到了......香气。
他悄然走到门边,从腰间拔出枪,长腿一抬,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大门。
动作干净利落。
男人腰腿力量十足,铁门被直接被踢掉了半扇,另一半还在嘎吱嘎吱地摇曳着。
门内的景象,与他预想的,大不相同。
面前是一团跳跃的火光,一只缺了大腿的野鸡被五花大绑架在木棍上,滴下的油渍在火焰中发出嘶嘶的声响,香气四溢。笛
被枪指着的人,手里正拿着一个鸡腿,吃得正香。
不是人缺了腿就行,周策砚稍微松了口气。
进食忽然被人打扰,陆琼七也没恼。
因为这个男人出现在门口时,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气息中,没有丝毫对她的恶意。
没有威胁,还是吃饭要紧。
又咬了一口喷香的鸡腿肉,陆琼七才懒懒地抬起眼皮看过去。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便服,身形高大,整个人几乎将门完全挡住,是宽肩窄腰的衣服架子,露出的小臂紧实有力,原始的雄性力量,在他的身上展露无疑。笛
随着她的视线上移,她的瞳孔忍不住缩了缩。
虽然她目前只见过两个人类,这人是第三个,但只需一眼就能瞧出,这个男人明显独得女娲的青睐。
这样的脸,不能简单地用俊朗这两个字来形容。
骨相立体又深邃,本应是招蜂引蝶的长相,却因眉宇间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人望而却步。
简单来说,就是长着一张招桃花的脸,却是高岭之花的沉稳气质。
周策砚先是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能藏人的角落之后,他才收好枪,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站住。
四目相接,陆琼七判断着他的身份。笛
见这男人长相不俗,气质非凡,眼底又含着关切。
她心里有了猜想,试探地唤道,“......哥?”
这称呼......
周策砚难得怔愣了一下,瞳孔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和陆琼七见得次数不多,只在她年少时见过几次,她长大以后病得更重,大半时间都在卧床养病。
印象中的她一直是个小丫头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声音软软糯糯地叫自己哥。笛
他望着坐在地上的陆琼七,她也仰头回望着他,小小一团,就像一只被遗弃荒野,楚楚可怜的幼兽。
凭他和陆斩言的关系,叫他哥倒是也没什么不对。
他应了一声:“嗯。”
这时,外边轰隆隆地开始打雷。
废弃的厂房窗户破破烂烂,狂风不断灌进来。
周策砚脱掉身上的外套,里边是一件黑色衬衫,每一粒纽扣都系得规整,上衣几乎没有褶皱,下摆收束进腰带里,更显身材线条流畅。
“你先披上,风大天冷。”笛
一件外套扔到了她的膝盖上。
陆琼七左手举着鸡腿,右手轻轻拿起这件外套。
暖烘烘的热意马上传递到了她的手上,还有一股属于强壮雄性的气息,猛tຊ烈地扑进她的鼻腔,她秀气的鼻子动了动。
周策砚观察到了她的轻微动作,是在嗅闻。
以为她是嫌脏。
这是富家小姐的通病。
他道:“今早新换上的,我穿了半天,应该还是干净的,现在环境艰苦,你就暂时穿上挡挡风。”笛
陆琼七点点头。
这件衣服带着松木的香气,她喜欢这个味道,于是果断扔掉了左手的鸡腿,双手把这件衣服抱在怀里,但也没穿在身上。
见她的状态不错,周策砚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先给陆家报个平安。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斩言,找到你妹妹了。”
陆琼七听到他说的话后,眼神微变,内心掀起波浪。
认错哥了!
那她叫他哥,他还答应?笛
她冷静地分析着,这人不是她亲大哥陆斩言,但是认识她哥。
那他会是谁……
看着她用那只抓过鸡腿,油乎乎的左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正在打电话的周策砚,受不了地移开目光。
他沉声道:“她看起来还好,我们在北水路,郊区的老印刷厂。”
陆斩言要马上开车过来接,被周策砚出声阻止。
“斩言,马上就要下特大暴雨,你先别过来,开车过来路上会有危险,我们暂时在厂子里避一避,等雨小点儿,就马上送她回去。”
对方又嘱咐了几句,周策砚笑道:“有我在,放心吧。”笛
电话刚挂断。
倾盆大雨转瞬就下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得铁皮发出咚咚的响声。
看着陆琼七一副思绪飘远的样子,他理解,受害人长时间精神紧张,确实容易导致思维混乱。
周策砚道:“等雨小一些,我们再离开,好吗?”
陆琼七刚才在脑海里一直努力搜寻,也想不出这人是谁。
只是,这男人虽然对她没有恶意,但她可以感知到,他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很危险。
这场雨要下很长时间,相处太久,难保自己会漏了馅。笛
要怎么办?
陆琼七在脑海里回想着,以往那些小崽子们在外边挨了欺负,都是如何来求自己帮忙的,在做好心理建设后。
她的身体朝着周策砚站着的方向倾了倾,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她仰起头,杏眼瞪得浑圆,眼神亮晶晶的,还伸出小手,抓着他的裤脚。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周策砚正想寻个地方坐下,在听到她的问话后,看向了她。
在男人的眼里,小姑娘身上的那件淡蓝色羊绒衫,已经蹭上了脏污和血迹,但好在还完整的穿在身上。
细白的手臂都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脸颊也有青紫的血瘀,可以想到她遭到了什么对待。笛
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被坏人绑架,并没有他预想中的脆弱无助和满面泪水,而是在这种恶劣的状况下,坚韧地努力求生。
此刻,她身体还在轻轻发抖,手指用力地蜷缩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现在肯定非常想家,眸底都是期待。
周策砚觉得自己那颗冷硬已久的心,好似突然融化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