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酒八岁那年母亲病逝后曾被姨娘怂恿父亲送去在开国寺住了两年。
那段时间姜时酒每日跟着念经诵佛,吃食住宿也与出家人无异。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后山遇见了一个偷吃烤鱼的小男孩,佛门重地居然开荤!
姜时酒当场就要去找方丈揭发,未曾想一条烤鱼伸过来,她的口水就没忍住了。
自此,她就认识了这个时常带她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男孩——阿度。
“可算想起我了?”
男人的声音拉回了姜时酒的回忆。
她看着面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完全无法与记忆中总是蓬头垢面的黑小子联想到一块。
“你真的是阿度?”她狐疑地问。
男人无奈,从怀里掏出一物:“你看,这可是我临走前你送我的珠子?”
姜时酒看着那枚发旧到看不出颜色的珠子,不禁一笑:“你还留着呢。”
那是她九岁那年听说他要走随手从身上扯下的一粒珠子,说是以后见面的信物,不过是些稚子之言,没想到他一直记着,想到这她不禁心下感动。
“没有这个你还不认我了呢。”他嗔了句。
姜时酒摇手:“不会的,只要你是阿度我就会认你,阿度,你怎么在这?”
赵无度正欲开口,抬眼忽见她身后的男人,顿时收了笑意。
姜时酒见状转头,就见傅隽年不知何时已从楼上下来。
她连忙起身:“你怎么就出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无碍。”傅隽年淡声说,转而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这位是?”
赵无度起身拱手:“在下姓赵,名无度。”
四目交接,有些不言而喻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游走。
姜时酒没注意两人的神色,只道:“皇,你饿了吧,坐下一起吃。”
在外面姜时酒都是不叫他皇叔,免得暴露两人身份。
傅隽年依言坐在她旁边。
小二过来上菜。
傅隽年看向姜时酒:“认识?”
姜时酒一怔,看了眼对面的赵无度,点头:“幼时玩伴。”
“何时认识的?”
“我和晚晚认识的时间恐怕比你都要早呢!”
赵无度在一旁接话道。
赵无度说的到没错,壹扌合家獨γ姜时酒是十岁才认识傅隽年的……
姜时酒正想着,就见傅隽年蹙眉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的解释。
“在开国寺的时候认识的。”
说完之后姜时酒不禁又反问,自己有必要跟他解释吗?
好像自从山上下来她就对傅隽年的感觉就变了。
傅隽年没再说话。
对面的赵无度接着先前的话题说:“我准备去北城办点事,晚晚,你们何往?”
北城是盛国和梁国交界的最后一座城市。
姜时酒说:“我们要去梁国。”
赵无度闻言眼睛一亮:“梁国,正好顺路,一起同行可好?”
这事她可做不了主,姜时酒看向一旁的傅隽年。
傅隽年慢条斯理地用餅餅付費獨家着饭食,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不行。”
傅隽年的伤虽然并无大碍,但是时至午后,天黑前再想赶往下一个城镇歇脚怕是不能。
一行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
傅隽年虽然拒绝与赵无度的商队同行,但是翌日一早出发时,后面不γ远处还是跟了一队人马。
姜时酒坐在马车内,没有看见傅隽年阴沉的脸。
齐安见傅隽年脸色苍白,不禁劝解:“王爷,您的伤还没好,外面风雪大,还是去马车吧!”
傅隽年转头冷冷瞥他一眼,就在齐安以为自己的提议要被拒绝的时候,却见身旁的马头忽然调转,往马车而去。
车内,姜时酒抱着热乎乎的汤婆子正靠着车厢昏昏欲睡,忽的一阵冷风窜了进来,紧接着车厢一沉,空气中多了股熟悉的气味。
她倏地睁开眼,就看见对面坐着的傅隽年。
姜时酒坐了起来:“皇叔,你怎么来了?”
“齐安说我的伤不能吹风。”
姜时酒闻言问:“皇叔头还痛吗?”
傅隽年看着她:“痛。”
“很痛吗?要不要再叫大夫看看?”
她正欲起身,却听他在身后忽然开口。
“姜时酒,我再问最后你一次,你当真要嫁去梁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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