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俞幼眠脑子嗡嗡作响,往后趔趄。
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木桌,才不至于那般狼狈地跌到在地。
同窗们看笑话一样围聚过来,谁都没有对此表现出异议。
反正俞幼眠被欺负,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
“快看,那傻子被舜华公主打了。”
“得罪舜华公主,有她好果子吃!”
俞幼眠捂着刺痛的脸,含泪不解地看着舜华:“你为什么打我……”
舜华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公主,自小被宠爱长大,骄横惯了。
见俞幼眠还敢质问,她冷哼一声:“早就想教训你了,都说你是个傻子,我看你可聪慧的很!”
“成日在寂白哥哥面前装可怜,惹他怜悯,谁给你的狗胆?!”
听到这话,俞幼眠心中委屈如潮水般涌上。
她从未刻意接近过谢寂白,也从未故意在他面前博怜悯。
俞幼眠试图解释:“我没有……”
却被舜华公主阴沉着打断:“管你有没有,若是今后再见你接近寂白哥哥,我不仅让你死,还让你们整个俞家陪葬!”
“陪葬”二字,如同惊雷劈下,惊得俞幼眠身躯狠颤心中骇然。
舜华是皇帝的女儿,而皇帝掌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她可以忍受欺凌,可以被所有人踩在脚下,却不愿连累到俞家,连累父亲母亲兄长。
俞幼眠死死攥着手,却不敢再说些什么,生怕惹恼舜华。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抹白。
谢寂白来了。
学堂里其余人皆散开,只剩舜华公主还嚣张的站在俞幼眠面前。
看到他,俞幼眠的眸中闪出一抹希冀的光。
以往,谢寂白必定会上前维护她。
可今日,他只是冷漠的瞥了俞幼眠一眼,便径直朝公主走来。
他对着舜华恭敬颔首,眸中柔和了几分。
“殿下,我有要事找你,可否与我出来一趟。”
舜华一听这话,立刻换上小女子的娇羞:“好。”
她走前,还不忘狠狠警告地瞪了俞幼眠一眼。
两人离开,也算是替俞幼眠解了围。
可她看着两人登对的背影,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起一样难受。
恍恍惚惚熬到了下学,俞幼眠慢腾腾从学堂里挪步出来。
远远的,就看到谢寂白站在不远处和人交谈。
俞幼眠眼睛一亮,刚想上前,可想到舜华公主的警告,脚步迟疑。
最后,她还是默默离开。
路上,却听其他学子议论着:“听说了吗,皇上有意将给谢小侯爷和公主赐婚!”
赐婚?
俞幼眠脸色煞白,心尖传来无尽的涩意。
赐婚之后,以后谢寂白就是驸马了。
若是以后舜华再欺凌自己,他是不是也会像今日一样不理不睬?
俞幼眠落寞的回了俞府。
俞母上前来,长挂在脸上的笑容,带着丝勉强:“幼眠回来了,快来用膳吧。”
俞幼眠心不在焉,也没察觉,点点头坐上桌。
可眼看着母亲和兄长动筷,她才察觉到异样:“爹爹呢?”
无论政务多么繁忙,俞父每日都会在家中吃晚膳。
今日却不在。
俞母愣了下,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还是兄长俞宴开口说了话:“爹爹朝中有要事,会很晚回来,幼眠,我们先用膳。”
俞幼眠点了点头。
用膳完,她起身对母亲兄长说:“我先回房了。”
可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躲在门外偷听。
兄长的话看似没有漏斗,但母亲的神情很奇怪,俞幼眠有些担心。
下一秒,就听到俞母担忧地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圣上为何会突然将你父亲扣留皇宫?”
俞宴叹了口气:“听闻是今日在太学,舜华公主与妹妹起了冲突,圣上因此迁怒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