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看到沈南知毫无遮挡的后背,孟随洲想到在梦境当中,他独爱在这个位置作乱,留下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抓到了吗?”沈南知着急地问。
“别动。”孟随洲声音略微嘶哑。
“你快点!”
沈南知突然感觉到他干燥又带着点温度的手指戳中她腰侧的软肉,她身体瞬间绷直,话语的尾音尽数吞咽在喉咙里。
蓦然间,想起那天喝醉时的梦,他的手也是这样,抚尽她背上的每一个角落。
孟随洲快速地挑起她一缕发梢,又看了一眼不知所踪的蜘蛛,口吻满是嫌弃,“什么都没有,大惊小怪的。”
沈南知羞赧之际,快速反应过来背上痒是头发挠的,他模摸她腰干什么?
随即,她恼羞成怒地一手捂住前面的衣服,把人推了出去。
门锁落上,孟随洲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落下。
等沈南知出来时,桌子已经被收拾好,孟随洲没什么正形地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手机横拿,正在开黑。
她过去,那个装糕点的盒子不翼而飞,再一看居然在垃圾桶里。
“莲心苦寒,你不是姨妈疼?”孟随洲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那苦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沈南知气闷,想说好歹是孟珵的心意,这么被扔掉像什么话,可是扔都扔了,她也懒得说。
刚刚被触碰的地方仍有痒意,沈南知脸色不佳。
孟随洲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尴尬,咳了一声,“我刚刚是不小心看到的。”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道,“再说你穿那么朴素也没什么看头,我不是说那样不好,脱了不免让人觉得无趣得。”
沈南知气得牙痒,她的内衣确实是很保守点那一款,觉得无趣他还点评上了?
她恨恨道:“你脱了几个,得出这样的真言?”
孟随洲把手机放下,屏幕上一个大大的双杀,他弯起眉眼笑道,“哥是有底线的人。”
“呵——”沈南知翻了个白眼。
……
隔天,沈南知去到学校,在教室跟李含碰上,她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李含心里五味杂陈的,知道她给他钱的那一刻,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收,可是现实又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下课后,沈南知听同为助教的学姐议论起李含家里的事情,才得知他奶奶已经去世了。
“那这么说,他家就他一个人了?”
“我听说,他好像还是他奶奶从福利院抱回来的。”
沈南知想到自己也算是孤身一人,一时间多了几分同情,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发过去两句安慰的话。
这边,李含收到信息,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索性把手机放兜里,没一会又拿出来看看。
在看到宴薇发来的信息时,他把页面切换过去。
“你今天不来?”那边问。
李含抬头,看到宴薇正好收工,穿着一身古装从里面走出来。
“你奶奶怎么样了?”她问。
李含一手插兜,垂着眸子道,“已经火化了。”
“节哀。”
“嗯。”
宴薇想了想,还是说:“上次没帮到你,不过沈南知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应该很感激她吧?”
上次的事情,李含知道惹了孟随洲,他跟宴薇是在片场认识的,所以请她过去说情。
“我会还的。”他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
“你喜欢沈南知吧,你要是把她追到手,那还不是无所谓吗?”宴薇轻飘飘地说。
李含嗤了声,再看宴薇眼里多了层玩味,“你这是多没自信?”
宴薇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的担忧,近来孟母频频对宴家施压,她不得不抓紧,”喜欢就去追啊,她在孟氏股份可不少呢,成了你能少奋斗二十年。”
……
那天之后,李含一直在存钱。
酒吧的工作辞了,他还有两份兼职,扣去吃住,一个月还沈南知八千多。
彼时沈南知正在教务办公室备课,她其实没什么所谓,李含执意,她便收了。
她抬头,李含坐在一个靠边的位置上,朝她笑笑。
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一时间安静得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李含人如其名,长得斯斯文文,沈南知平时接触下来并不讨厌,她觉得那天事出有因,没过一会放下了警惕。
到饭点,李含本来想邀请沈南知一起,想起上次的事情,只跟着她出了图书馆。
近来孟随洲晚上跟着孟母去酒局,白天又被压着去公司,偶尔脱身,都是用沈南知为借口。
一来二去,她完完全全成了他的挡箭牌。
他过来找沈南知,也只是打声招呼,让她帮忙掩饰一下就走。
沈南知近来冷淡得很,完全不过问他去哪里,去做什么。
孟随洲车子停在学校路边的庇荫处,他正想发信息,看到沈南知跟李含一起出来,他眯了眯眸子。
他下车,带着几分笑意问两人:“去吃饭?”
沈南知看了看李含,也没点头,“我回宿舍。”
孟随洲转向李含那边,审视着他,等沈南知朝宿舍那边走,他开口,“离她远点。”
李含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你靠近她,能有什么想法?”孟随洲嗤了一声,“你最好能有几分自知之明,不然我不会客气。”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李含面上丝毫不惧,“你跟宴薇打得火热,又对南知这么强的占有欲,这算什么?”
“你管得着吗?”孟随洲冷声道。
“既然你们之间没什么,我对她什么想法,那是她的事情。”李含说。
这倒提醒孟随洲,他去到沈南知宿舍区,来往女生不断,目光纷纷往他身上瞟。
他叫住其中一个,“你知道沈南知住几楼吗?”
那女生正好知道,指了一栋楼,“702。”
孟随洲道声谢,听到那女生问,“你跟我们助教……”
他挑眉,“看不出来吗?”
沈南知没想到孟随洲竟然跟了过来,她打开门,顺手给他递了双没拆封的拖鞋。
孟随洲穿上,尺码正好,他往房间看一眼,只觉得朴实无华这几个字形容很合适。
他过去沙发上坐下,直接了当地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不知道李含什么人,你还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