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顺着南挽霜的视线看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粉衣女子身上，龙凌毫不在意的笑笑：“你说小霜啊……”
“夫人，小霜是我回乡路上遇到的，她是个盲女，父母早早亡故，无依无靠，只能沿街乞讨为生。”
“我见她可怜，便救了她，把她带了回来。”
“夫人你心善，又懂医术，定能把她的眼睛治好。”
龙凌揽着南挽霜朝着医馆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等小霜的眼睛治好了，可以让她和夫人你学一学医术，将来也行医救人。”
明明龙凌就站在南挽霜的身边，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样远。
南挽霜自从看到小霜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些不自觉的不舒服。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霜，那粉衣女子小心翼翼的超前走着，走得极慢。
此刻，天胤宫内的众人，看着那凡间女子的面容俱是一惊。
因为那个名唤“小霜”的凡人，正是妖族公主夜冰莹的模样。
日升月落，日子过得很快。
龙凌上任县令之后变得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管家中的事情。
南挽霜要照看医馆，也无法分身，于是，府中的事情便交给了小霜。
起初，小霜还会对南挽霜毕恭毕敬。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渐渐变了。
在南挽霜看不见的地方，小霜眼中会露出让人觉得害怕的眼神。
像是凡间那些话本子的情节一样，龙凌当官后，就变得和之前不在一样了。
他开始对南挽霜的事情指手画脚，也希望她能关掉医馆，回家相夫教子。
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分房而睡，小霜抓住了机会，爬上了龙凌的床。
那日清晨，是南挽霜的生辰。
她早早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原是为了和龙凌开诚布公的好好聊一聊。
可走进房门，却看着龙凌搂着小霜睡得香甜。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南挽霜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虚晃了一下。
她弯了弯唇角，可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刻，她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湮灭了。
半晌，南挽霜才缓缓开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终究，只是期盼罢了……”
一颗泪从她眼中滑落，南挽霜闭了闭眼，再睁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缓缓转过身，倔强的挺直脊背，一步步朝外走去。
“就到此为止吧。”
南挽霜的脸色惨白，就连声音，都虚弱无力。
在她身后，龙凌怀中的人缓缓睁开眼。
那双往日没有焦点的眼睛，此刻一片清明。
夜冰莹的眼神暗了暗，她抬起手，手指微微一弹，妖力便注入了南挽霜手中的帕子上。
龙凌醒来的时候，小霜捂着心口，坐在床边抽抽噎噎的哭着。
龙凌陡然回神，看了看两人的装扮，便立刻什么都清楚了。
他立刻跳下床，叫来小厮：“来人！”
“大人，奴才在。”
“夫人今日可来过？”
小厮拱着手：“夫人今日清晨来过，但大人您……”
小厮说到一半，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但龙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立刻拿过一旁的外衣罩在身上，来不及好好整理便快步朝着南挽霜的院子跑去。
可龙凌才走到南挽霜的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丫鬟痛哭着大喊。
“不好了！夫人自缢了！”
“快来人啊！夫人自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