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没有女儿,从小在大院就喜欢聪明听话的水家闺女,听人说,前些年,她出了些意外,身体就一直不好了,谁家没点不能说的事儿,林夏避重就轻道:“没事儿就好,我这出国了几年,也好长时间没见过小七了,都大姑娘了吧。”
秦钊芸笑着点头,“嗯,都快二十七了,你们家景毓也二十八了吧?”
“那可不,当年让他去部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这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愁死人。”林夏点头,儿子二十八了,连个正经的女朋友都没有是她现在最大的烦心事。
“现在孩子都这样,你啊,也别急,景毓生的好,当年小的时候,大院儿多少人说要给他订娃娃亲呢。”儿女的婚事,在父母眼里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秦钊芸是知道,虽然她也有些急,可也知道急不得。
林夏被她说的一笑,后悔道:“早知道就给订个娃娃亲了!能订到你家小七,就算是她的福气。”
“哈哈,小孩子的事儿,得看缘分。”秦钊芸笑道,林夏喜欢小七,如果小七能嫁到景家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她们自己的事儿,她们自己做主。
两个老姐妹又聊了一会儿,因为都有事情要忙,就留了彼此联系方式,简单告别。
席莫言凉
坐在长椅上,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根烟,他没什么烟瘾,只是现在心里有些乱,就点了一根烟,任他升起袅袅青烟。
水容止已经走了,现在连身影都看不见了。原来她坐在这里是在等去给她办出院手续的妈妈,她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一件湖蓝色的修身套装,外套着一件做工讲究的中国风外衫,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得体的开口说话,语气不算熟捻,就是跟一个女儿的普通朋友打招呼那般。
她们道别离开后,起了风,他看到她妈妈从包里拿了一个针织的披肩,让她披上,又理了理她盖在披肩下面的头发。
她怎么了?读书的时候,认识两年,她连感冒都没有过,怎么现在,发烧都能住好几天医院。
算一算,认识的那年,他才十七岁。
因为父母工作问题,他在任何一个地方从来没超过五年,虽然认识了很多人,却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从来也都是一个人,他也越来越习惯一个人。高二那年,他转到B市的重点高中,就在发小顾臣玺的班里。他坐到了她的后面,倒数第四排。
数学老师很喜欢她,老是让她去演题。他这才知道她的名字。水容止。容止得体,进退有度。很好的名字。
那时候的容止跟现在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现在的她高了些,更瘦了那时她一头乌黑的齐腰头发,尾梢修的很整齐她有时候会把上面那半边中分编成细细的辫子,不过大多数都是全部散开,细腻白净的脸,从来没有上过妆,他后面的那几排男生,有不少夸她漂亮的,加上她又是班里最小的,才十五岁,班里的人都喊她“容止妹妹”
后来他们熟了起来,她说都是拜他所赐,他不明其意。后来在国外,一个人的时候,想着往事,细细琢磨,也就懂得了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