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秦少煊再没提过校服的事,也再没刻意打扰她。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只是秦少煊会在不经意间凝着她失了神。
青春期的女生都是很敏感的,很快秦少煊喜欢乔以蓁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越传越广,甚至传到了职中某个小太妹的耳里。
那个小太妹自小就宣称自己是秦少煊的老婆,很多女生虽然喜欢秦少煊,但碍于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那一天放了学,乔以蓁一如既往去KTV兼职。
那个小太妹一路跟随,直到进了KTV的大门才嗤之一笑。
她一头红发,抹着不合这个年纪的口红,紧身包臀裙让整个人显得极为性感。
她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男女,她一把夺过乔以蓁手中的营养快线。
然后将营养快线淋在了女孩的头上:“阿煊的眼光可真是独特。”
乔以蓁怔了一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KTV领班紧紧护在身后。
KTV领班年龄不大,大学没上完就来了这里工作。
她虽也害怕,却还是颤着身子死死的挡在了乔以蓁前面:“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女孩笑了一瞬,眼里满是蔑视:“姐姐不用害怕,我只是希望有些女的有些自知之明。”
身后的小弟闻声,立马附和道:“还长荣一中的好学生呢,私下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勾当。”
那个被称作芳姐的红发小妹怔了一瞬,忽然有些好笑的拿起卫生纸:“对不起,刚刚是我失误了。”
乔以蓁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她从小便学会了,保持沉默会比反抗好。
反抗会挨打,但保持沉默顶多换来一些咒骂。
那几名少年少女打闹笑着进了一处包厢,领班有些心疼的为她擦拭头发上的饮料。
她柔声细语,像是哄小孩子般:“没事的,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也不能反过去咬狗一口吧。”
乔以蓁嘴里扬起苦涩的笑:“晴姐,我没事的。这种人本来就很常见,有时候客人喝多了经常吐在我身上,我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领班晴姐忽然落下泪来:“对不起,是姐没能力保护好你。”
乔以蓁知道晴姐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是在保护年少时的自己。
上大学时吗,她家中突逢变故,为了赚钱她被同学介绍到KTV陪酒。
当时同学和她说只是喝喝酒而已,可后来她的同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
第二天她在酒店里醒来时,只看到床头一沓厚厚的钱。
她太需要这笔钱了,故而选择了沉默不语。
但后来她毅然从那所KTV离职,回到了小县城。
若是从前有个人能告诉自己陪酒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断然不会选择。
可后来她能怎么办呢,妈妈生病住院家里正需要钱,难道她的清白能换回妈妈的生命吗。
她咨询过了,那笔钱会比法院判得要多很多,治病费足够了。
如果她不曾见过那笔钱她断然不会萌生那样的想法,可当时她的清白已经失去了,她没有勇气去跟恶人斗。
且不说那个男人在当地小有名气,黑白两道通吃。单单是高额的律师费,她都无力承担。
当时她太胆小了,只想着要逃。可她遇到了乔以蓁时,她忽而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点什么。
为当年的自己做点什么。
后来她便将乔以蓁视作自己的亲妹妹,和老板赔笑就是为了将她留在前台。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乔以蓁需要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