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去而复返的韩昇，他站在许熙染身后，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许熙染总觉得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他的问题和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可他问出来却多了一层莫名的重要性。
喜欢，这个词一直都是许熙染极力去避免的。
这一刻，她不得不直面靳牧野，面对她对靳牧野的感情。
脑海中，有关靳牧野的画面一幕幕浮现。
有她在连续学习了很久之后眼睛干涩，他及时递过来一瓶眼药水。
有她为了考试冲刺学习最后趴在课桌上睡着，他给她披上外套，遮挡刺眼的灯光。
有她忙起来忘记吃饭，他带过来的食物和提醒的便利贴。
有一笔一笔划清界限一样的存在于他们聊天记录中的转账。
许熙染回忆起发现这些细节的时候，她的感觉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心里会有熨帖，但是更多的是复杂，那不属于所有人经常说的心动的范围。
反倒是……有点像普通朋友之间，她对那些超出友谊的事的抵触。
至此，一切都变得很清晰，许熙染直视着韩昇的眼睛给出答案。
“不，我不喜欢他。”
“他很优秀也足够吸引人，他的身上有很多值得人欣赏的东西，但是我对他只有欣赏。”
“和他做事总是会有新的灵感，他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她的话意思很明确，也近乎无情的将靳牧野这三年的追逐结果奠定了。
韩昇的手攥紧又放开，他的心里为靳牧野不平，觉得许熙染不识抬举。
可是这件事你情我愿，他在这里说什么都没有用。
无力感从心底升起，韩昇看着许熙染道。
“好，我知道了。”
“他为了给你送礼物，顶着39度的烧，现在人在附近的医院。”
“你要是愿意，可以去看一看他。”
这是韩昇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走了。
那些围观的同学也被他带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在等许熙染的关琳琳。
这三年，许熙染和靳牧野的事，她是最清楚的。
她望着许熙染，开口问：“听说靳牧野过两天就要出国了，你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一个单纯的问句，不带任何有关他们感情的试探。
许熙染想起韩昇的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打车前往医院。
医院。
靳牧野被噩梦惊醒，许熙染将那座水晶城堡丢进垃圾桶的画面来回在梦里播放。
他猛地坐起身来，胸口剧烈地起伏。
像这种类似的梦，在他回到过去之后就一直在反复。
最初是梦到许熙染的死，梦到她和自己说“来生不复相见”。
后来是她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不会喜欢比自己差的人”，是她在雪地里和自己相向而行，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的雪下得很大，他站在风雪中目送那道身影越走越远，而他的心也渐渐冷却。
到现在，他的心彻底被打碎。
他甚至觉得，逃避地前往国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总是追逐却得不到回应的人总是会累的。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道红色的身影倏然撞入眼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