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桃桃
简介:景修言说道:“有人带了血书来,要状告谷阳侯,太子正在处理此事。”姜桃桃看向萧重羽。萧重羽坐在燕王那边,望着天际帷幕,眸色空远,如同坐定的老僧,无悲无喜,无念无想。姜桃桃转回头问道:“状告谷阳侯什么?”景修言回道:“欺男霸女。”姜桃桃怔住。就在此时,太子带着人出来。太子扫视一圈众人,目光在谷阴侯萧重羽身上停留最久,最后落在禹王、齐王和燕王身上:“本宫身为储君,理应体恤万民,为百姓主持公道,但此人所言,涉及当朝王侯,诸位兄长皆是王侯,不妨一起听听,辨辨真假,想想办法。”
霜蕊解释:“郡主,我和雪霙可不敢在背后嚼您舌根。有什么话当面说,郡主不高兴听,我们不说便是了。”
雪霙抱拳说道:“郡主,我刚刚的话全都发自真心,还望郡主小心些,别被皇室子弟迷惑了。”
两人跟在姜桃桃身边久了,知道姜桃桃不爱听人说教大道理,有什么想说的都用八卦的方式说给姜桃桃听。
姜桃桃笑道:“想什么呢?我爹是镇南王,我几位兄长骁勇,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年纪尚幼还没展现出任何才能平平无奇的皇子?”
霜蕊不解:“那郡主您怎么对那九皇子如此上心?”
姜桃桃说道:“我郡主的名头听起来大,但要伺候的可是永宁公主。永宁公主身边不是皇帝皇后,就是王爷皇子公主,我不找个好忽悠的皇子搞好关系,岂不是得被永宁公主欺负死?就像刚刚,永宁公主往我身上泼水,如果我不反抗,你说她会不会朝我扔石头,甚至变本加厉朝我扔刀子?如果我忍无可忍反抗了,是不是会背上以下犯上的罪名?幸而九皇子替我说话,才避免这许多麻烦。”
雪霙放下心:“我就说郡主不会轻易被人蒙骗。想来也是,我都能想到的事,郡主不可能想不到。”
霜蕊叹气:“哎。从前都是我们几个哄着郡主开心,现在郡主却得费心揣摩这些皇室子弟的心思。”
姜桃桃躺在石头上,看着天空:“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终究还是一去不复返了。
……
待到天黑,姜桃桃才带着人回营地。
景修易哄好了永宁公主,永宁公主见到她,双臂抱胸,扭过头去,冷哼一声。景修易想招呼姜桃桃,被永宁公主一瞪,瞬时不动了。
姜桃桃准备回帐篷。
景修言喊她:“桃桃,来这儿坐。”
姜桃桃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谢谢修言哥哥。”
景修言问她:“是不是永乐又欺负你了?”
姜桃桃回道:“没有。我躲懒玩儿去了。”
景修言嗯了一声。
众人都在等太子吃饭,姜桃桃饿得肚子开始叫,忍无可忍问道:“太子殿下人呢?”
景修言说道:“有人带了血书来,要状告谷阳侯,太子正在处理此事。”
姜桃桃看向萧重羽。
萧重羽坐在燕王那边,望着天际帷幕,眸色空远,如同坐定的老僧,无悲无喜,无念无想。
姜桃桃转回头问道:“状告谷阳侯什么?”
景修言回道:“欺男霸女。”
姜桃桃怔住。
就在此时,太子带着人出来。
太子扫视一圈众人,目光在谷阴侯萧重羽身上停留最久,最后落在禹王、齐王和燕王身上:“本宫身为储君,理应体恤万民,为百姓主持公道,但此人所言,涉及当朝王侯,诸位兄长皆是王侯,不妨一起听听,辨辨真假,想想办法。”
那人从里面出来。
姜桃桃顺着众人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形似十四五的少年,瘦骨嶙峋,肌肤很白,像是患了病一般,皮薄如蝉翼,一瘸一拐从姜桃桃身侧过时,隐隐能瞧见表皮之下鼓起的青筋和流动的血液。
太子说道:“禹王、齐王、燕王,大周三位功勋卓著的王爷在这里,tຊ你尽管将你的冤屈说出来。”
少年跪在地上,脚上的草鞋破烂不堪,混着脏污和血痂,瘦削身躯上挂着的薄衫在山风吹拂下荡来荡去,额头抵在地上:“太子,各位王爷,罪状涉及谷阳侯,小人冤情难诉,这才贸然从断崖爬上东封山,只为求一个天理昭昭人间公道。”
燕王不耐烦道:“到底什么冤情,赶紧说。”
少年声音铿锵有力,叙事娓娓道来:“小人名叫俞青屿,十八年前,萧重华奸淫我姑姑,逼得我姑姑跳井自杀。”
禹王说道:“十八年前,那是前朝的事了。”
燕王瞥了眼姜桃桃,讥讽道:“前朝余孽,个个罪恶深重,死不足惜。偏那萧重华有人做保,这才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封了爵位,这不是坏我大周名声吗?”
众人都看向姜桃桃。
姜桃桃眼观鼻鼻观心装耳聋。
心里却掀起万丈波澜:她三哥从前风流不假,但据她所知都是你情我愿,竟然干过奸淫之事?
燕王不打算放过她,对俞青屿说道:“替前朝余孽做保的镇南王此刻镇守边疆,你怕是见不着他了。但他的宝贝女儿敏琼郡主正好就在此地,你不如问问她,她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替如此奸邪之人求情。”
俞青屿抬起头,顺着燕王所指的方向,看向姜桃桃。
姜桃桃看向萧重羽:“谷阴侯,谷阳侯真奸淫过女子?”
萧重羽淡淡看了眼俞青屿:“青州人?”
俞青屿回道:“正是。”
萧重羽说道:“我三哥大婚后不久,与你姑姑相识。你姑姑当年和我三哥情投意合,我三哥也有意扶她为侧妃。因为此事,我三哥正妃抑郁而终,扶她做侧妃的事便就此作罢。奸淫二字,既是对我三哥的污蔑,也是不尊重你姑姑。”
“那我姐姐呢!”俞青屿含泪质问。
燕王好奇:“你姐姐又是什么情况?”
俞青屿抬起手臂抹了把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道:“前年,萧重华看上我待嫁的姐姐,把人掳走后,我姐姐再无消息,只送回来一袋银子,要我父母不追究此事。后来,我才知道,但凡被萧重华掳走的女子,没几天都会被送到乱葬岗。这两年,我四处奔走,却状告无门。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萧重华不过是个侯爷,就能这般草菅人命吗?”
燕王看向萧重羽:“谷阴侯,这又作何解释?”
萧重羽淡淡道:“大周建立后,我和三哥同在京城,却十年未见了。他见过什么人,做过些什么,我都不清楚。这人所言,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燕王看向俞青屿:“你可有证据?”
俞青屿将腰上血书扯了下来,膝行到燕王面前,双手递上血书:“近几年萧重华戕害过数十名女子,她们家人在这上面或签下名字,或按上血印。萧重华滔滔罪行,并非我一人所言!”
燕王看向姜桃桃:“血书我就不看了,你还是给敏琼郡主瞧瞧,让她看看她父亲竭力保下了什么样的畜生,让她看看她父亲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多少无辜女子。”
俞青屿又膝行到姜桃桃面前,双手呈上血书。
姜桃桃看着血书,喉咙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