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丞带着两队眀玄卫的人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侯府的下人根本不敢阻拦。
突然闯进来这么多男人,惊得段千羽她们全都用袖子把脸遮上,避到了老夫人身后。
“大胆!什么人竟敢擅闯侯府后宅!”老夫人呵斥道。
“我儿可是圣上亲封镇远大将军,竟敢如此无礼。”
她儿子如今在京城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并且有和燕国公主和亲的身份,谁敢如此放肆。
“哦?”司煜丞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知道了还不行礼!”老夫人看司煜丞的样子,觉得他不过是个侍卫首领,有什么可高傲的。
“母亲,别说了。”段少陵给老夫人递眼色。
然后拱手恭敬的问道:“不知道司指挥使深夜到访侯府所为何事?”
老夫人一听段少陵叫他司指挥使,心里大惊。
竟是恶名昭著的活阎王,据说只要眀玄卫到的地方就没有好事。
她早该认出来的,那脸上黑乎乎的胎记就是象征,她竟然还口出狂言。
“司指挥使,臣妇困于后宅,不知是司指挥使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请多多包含。”老夫人立刻换了脸,只求不要让他治罪。
侯府可刚刚得了圣宠,不能有任何差错。
“我来传圣上口谕,不巧的是好像碰上了侯府正在处理家事,不知我是先传圣上口谕,还是等你们先处理完家事?”司煜丞不紧不慢的开口。
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被一帮下人围住的苏木。
之前见她都是带着面纱的样子,只记住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
摘下面纱原来长这样,怪不得要被公主针对。
“让司指挥使见笑了,侯府的事情哪有圣上的旨意重要。”段少陵说完正准备跪下听旨。
可头上却飘来司煜丞的声音,“将军说先处理家事,给我拿把椅子,我坐着等。”
段少陵?
老夫人??
司煜丞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他什么时候说要先处理家事了?
家丑不可外扬啊!
司煜丞竟然坐下来旁听。
“开始吧!”司煜丞打开手里的白玉扇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
老夫人看向段少陵,忽然有点儿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司煜丞。
“司指挥使,臣妾冤枉,请您做主。”苏木突然开口,猛地冲出去跪在了司煜丞的身边。
在侯府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木又抬头冲司煜丞用嘴型说了一句,“你还欠我一碗馥郁丹荔杨梅露,帮我。”
嗯?
司煜丞立刻看向身边的夏小满,他的头都快缩进脖子里了。
夏小满内心凌乱,这回完了。
“快把杀人凶妇给拉去官府,别冲撞了司指挥使。”
还是老夫人先反应了过来。
可苏木却死死地抓住司煜丞的外袍,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司指挥使督查京城内外一切事务,司指挥使就是府衙,他断的案子成千上万,相信定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调查清楚。”苏木一口气说完,不敢看司煜丞是什么表情。
她也拿不准司煜丞会不会同意,据说他性情古怪。
可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要真的被侯府送去府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司指挥使是来传旨的,你害了人还不认罪,小心惹怒了司指挥使把你乱棍打死。”老夫人好心提醒苏木。
毕竟她可听说之前有人拦司煜丞说他被冤,直接被他当街打死了。
“你说说她是怎么害人的?”司煜丞被吵的耳朵都痛了,合起扇子“唰”的一下指向了老夫人。
段少陵没想到司煜丞真的要管他的家事,看向苏木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上次王贵说苏木在药铺私会外男,好像提了一嘴说和司煜丞不清不楚的。
那时候他以为是刁奴情急之下的攀咬,如今看来,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司煜丞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怎么苏木一开口他真的应下了。
“不说的话都抓回眀玄卫暗牢。”司煜丞没有耐心耗下去。
“是……”老夫人被吓得腿软,幸好被旁边的段千羽扶住,只能如实道:“是苏木学大夫给我家庶女治病,人快被她治死了,她还不承认,甚至鬼话连篇说是因为在万佛寺求的平安福袋里面的槐树枝有花粉,引发了喘病。”
“大人,京城中多少人都去求了万佛寺的平安枝贴身携带,你可听说过有死人的?”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二小姐的喘病,戴了自然无事。”苏木反驳,“我说的是真是假请两个大夫来查验一番便知。”
“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
“司指挥使在这里,我拖延时间有何用,难道我能跑了吗?”
老夫人被苏木说的一噎。
“既然如此,那就请御医过来看看。”司煜丞一摆手,夏小满立刻去了。
“御医……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老夫人头上只冒冷汗。
要是请了御医,事情可就闹大了,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你儿子可是圣上亲封的镇远大将军,府上闹出了人命官司,要是不好好解决,打的可是圣上的脸。”司煜丞不冷不淡道。
老夫人被说的老脸一热,司煜丞这是拿她的话在打她自己的脸。
很快,夏小满便把宫里的王太医给请过来了,仔仔细细的给段千莘把了脉,又看了苏木给抓得药。
“如何?”司煜丞问。
苏木和老夫人都看着王太医。
“给二小姐下针的是你?”王太医看向苏木。
“是。”苏木的心提了起来。
“真不错,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精确的针灸之法,还是个女子,要不是你,恐怕这位小姐已经一命呜呼了。”
苏木的心立刻落了下来,相反老夫人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这么说,她确实是在救人,不是害人了。”司煜丞突然从椅子上起身。
老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患有喘病的人确实很怕花絮一类细小的漂浮物,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入口腔,二小姐又先天肺腑有缺,自是应当更加小心才是。”
段少陵看向苏木的眼神沉重了几分,这么说她竟然真的会医术?
为什么以前从未听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