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眠
简介:李守成不敢相信地拿起案件资料,把女尸的个人资料和眼前这个女孩反复比对,终于确定她就是证件照上的人。她就是昨夜走丢的尸体!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李守成终于相信了“诈尸”的说法,但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李守成又看了一遍女尸的个人资料,资料显示,这个女孩名叫周馨宇,是个孤儿,一直住在青水镇孤儿院里,前两天刚满十八岁,就在周馨宇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一个人上山爬山,意外摔到坡下,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
“胡说八道!”李守成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大手在桌子上一挥,把一杯热茶都给碰倒了。
“世界上哪会有这样的事?女尸消失不见了,肯定是还有其他同伙协助搬运,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精神病院里那个清醒过来,从他嘴里问出其他同伙的下落!”
“好的,明白!”小陈不敢顶嘴,关上门离开了。
李守成气呼呼地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翻看起这个案子的资料来,他可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诈尸这回事,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运走了女尸。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一件让李守成大跌眼镜的事。
一大清早,小陈就急匆匆地进了办公室:“所长,有两位老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来了,他们说这个年轻女孩是夜里捡到的,女孩已经失忆,无法提供亲属的联系方式。”
“哦,那就走流程呗,先对比一下失踪人口库,要是不符合的话再在媒体上发布一下公告,让媒体帮忙寻找,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还要我教你啊?”一宿没睡的李守成有些不耐烦。
小陈为难地开口:“但是,所长,这个女孩有点特别。”
李守成没好气地问:“有多特别?是长了两个鼻子还是三只眼?”
“这……”小陈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把她带过来让您亲自看一眼吧。”
李守成也不知道这小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答应见见这个女孩,小陈一脸殷勤地打开门,把站在走廊里等待的白眠带了过来。
女孩刚一进门,李守成就觉得她的眉眼有些熟悉,接着白眠摘下口罩,李守成立刻想起了他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在昨夜的案件资料上。
李守成不敢相信地拿起案件资料,把女尸的个人资料和眼前这个女孩反复比对,终于确定她就是证件照上的人。
她就是昨夜走丢的尸体!
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李守成终于相信了“诈尸”的说法,但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李守成又看了一遍女尸的个人资料,资料显示,这个女孩名叫周馨宇,是个孤儿,一直住在青水镇孤儿院里,前两天刚满十八岁,就在周馨宇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一个人上山爬山,意外摔到坡下,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
李守成把小陈拉过来,悄悄问他:“查过指纹吗?”
小陈点点头:“确认过了,是同一个人。”
李守成一下子感觉头大了起来,在将近四十年的工作生涯中,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医院当时一定是确认周馨宇真的死亡了,才会发死亡证明,孤儿院才会安葬她,可现在她又……这事用科学真的解释不通。
除非……出现了超自然因素……
李守成谨慎地把小陈和女孩都请出了办公室,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给上级领导打了通电话,说明了事情原委。
经过层层上报,这起案子被报送到了国家超自然现象调查局,调查局下达指令——暂时不要声张此事,给她办理一个新的身份,定期观察她的生活状况。
李守成得到通知之后,立刻让小陈照做了,他心里对这个处理方式也很满意,毕竟死人复活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整个镇子都要鸡犬不宁,况且周馨宇已满十八岁,孤儿院对她不再有抚养义务,就算恢复原来的身份,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不如换个身份开始新生活。
小陈带白眠回到办事窗口,对翁旭华和高瑾说:“我们查过了,系统里没有她的资料,可能她以前是个黑户,我可以现场为她办理户口。”
高瑾有些吃惊:“都这么大了,还没办过户口?”
翁旭华倒是很坦然:“这也不奇怪嘛,以前有些人家为了多生几个孩子,就会一直拖着不给孩子办户口,谁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呢?总之她现在遇到了我们,我们要好好对她。”
就这样,白眠在人间拥有了自己的合法身份,也拿到了写着“白眠”的身份证。
走出派出所以后,翁旭华和高瑾两人站在门口,商量着怎样安置白眠。
“老头子,你打算让她长期留在慈心堂?”
“那当然,她现在失忆了,又没有钱,这样子一个人去社会上肯定是不行的。”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但你以什么名义留下她呢?她都已经成年了,不能再办领养手续了,要是招她当员工,还要付她工资,你知道的,就咱们的铺子,已经付不起再多一份的工资了……”
翁旭华抬起头,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白眠,白眠似乎对两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站在树荫下,逗弄着一片刚长出来的新叶。
“我想,收她为徒。”
翁旭华指的是老式的师徒关系,师父收了徒弟,给徒弟提供吃住,传授徒弟本事,徒弟要帮着师父做事,并且不要工资。
高瑾有些不放心:“这法子好倒是好,可她肯吗?她年轻又漂亮,能不能静下心来学你那些枯燥的东西啊?”
翁旭华自顾自地说:“我看这孩子行。”
一番商量过后,翁旭华走到白眠跟前,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出乎高瑾的意料,白眠很轻松就答应了下来,二人就这样结为师徒。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高瑾喜不自胜,这样一来,既没给家里增加太大的经济压力,又帮到了这个孩子,真是两全其美。
翁旭华和高瑾带着白眠回到慈心堂,这一次夫妻二人正式向白眠介绍了一下自家店铺。
这里的店面是租的,因为位于县城边缘,所以房租格外便宜,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平时上门来看病的人很少,店里的收入不过勉强糊口而已。
店铺的一楼是慈心堂,二楼是翁旭华和高瑾住的地方,二楼有几个空房间,高瑾收拾出了一间给白眠住。
除了这老两口,店里还有两个员工,一个是瘸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性子有些暴躁,别人都叫他瘸哥,另一个是个长相乖巧可爱的年轻女人,看模样约在二十五岁,她姓杨,别人都叫她小杨。
白眠对着那女人喊了一声“小杨姐”,她却丝毫没有反应,高瑾对白眠解释道,小杨是个聋哑人,要说什么最好直接给她发微信。
原来店里的两个员工都是残疾人,白眠心里微微一震,再次感叹起这老两口的善良,他们在自身经济如此拮据的情况下,还愿意花钱请两个残疾人当员工。
今天是白眠正式当学徒的第一天,翁旭华也不急着教她中医知识,只是让她坐在店里,先熟悉一下环境。
在店里坐了一会,白眠得出结论,其实慈心堂根本不需要额外雇佣员工,有这老两口就够了,这不,都过去一小时了,只来了一个客人,还只买了包酸梅汤就走了。
虽然没有客人,但翁旭华还是挺直了背坐在桌前,将桌面整理得一尘不染,高瑾在厨房切菜,准备今天的午饭,小杨姐坐在玻璃窗前低头钩着毛线,瘸哥大大咧咧地靠在药柜前,用手机刷着短视频。
看瘸哥刷得那么投入,白眠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只见屏幕上是一个性感的女人正在扭屁股。
发现屏幕被人偷看,瘸哥有些不爽,他抱怨道:“喂,你不是替老板来监工的吧?我可没偷偷摸鱼,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摸鱼,现在又没病人,不摸鱼能干嘛?”
白眠无心和他扯皮,而是看着他的手机问道:“你在刷什么?”
瘸哥见白眠不认识自己手机上的应用,不免有些吃惊:“闪光APP啊,这是现在最火的短视频直播APP,几乎人人都用,你是不是现代人啊?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白眠虽然对现代科技有些陌生,但她理解能力很强,立刻就明白了。
“你是说,下载了这个应用,就可以通过手机把我们店里的画面分享出去,让其他网友看到?”
“对啊!”瘸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白眠。
白眠有了主意:“为什么不用直播吸引客人来店里呢?”
瘸哥做出一个喷饭的表情:“拜托,又不是人人直播都能火,能火的这些直播都是团队的好不好,喏,你看看,要不然就是背后有人写剧本、编段子,要不然就是有帅哥美女在镜头前扭来扭去,我们店里拿什么吸引观众啊?是让翁老板去扭,还是让我去?”
虽然被瘸哥怼了一通,但是白眠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她找翁旭华借了一台换下来的旧手机,下载了闪光APP,又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了一个账号,开通了直播功能,直播间就起名为“慈心堂”。
一切都弄好之后,白眠找了个手机支架,把手机放在支架上,让镜头对准翁旭华的诊脉案,开始了第一次直播。
还真像瘸哥说的一样,普通人开直播根本没人看,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人点进来,也会很快就退出去。
不过白眠不急,她有种预感——慈心堂就是她善缘开始的地方。
没过多久,一个女人急匆匆地撞开店门跑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她一进门就大喊道:
“大夫,救救我女儿!”
翁旭华赶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接过孩子,把孩子放在一旁的病床上,只见那女孩脸庞红肿,嘴巴和舌头都肿胀了起来,身上还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
还不等翁旭华开口发问,女人就抢着说:“大夫,我女儿这是过敏了,这孩子天生的海鲜过敏,以前发作过两次,我见过的,症状和现在一模一样!”
翁旭华问:“昨天和今天都给孩子吃过什么?”
女人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三餐都是家常便饭,一点海鲜都没有,孩子过敏,我平时都忌讳着,虾也不敢吃,今天早上给她吃了一小碗鸡蛋面,就带她出门散步了,然后……”
“对了!几分钟前我们走过一个零食铺,这孩子非闹着要吃辣条,我就给她买了一包,肯定是这包辣条搞的,也不知道里面添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天杀的,我要去告这些商家!”
翁旭华听了女人的话,有点起疑:“照这么说,孩子这两天的饮食都和海鲜没关系,她究竟是怎么接触过敏源的?”
女人快要急哭了:“大夫,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总之我女儿一定是海鲜过敏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好,你先别急,”翁旭华将手指放在女孩的手腕上,为她诊了脉, “确实是过敏的脉象,这样吧,我先写个催吐的方子,让她把吃的东西吐出来。”
说罢,他起身回到诊脉案前,写下了一纸药方,瘸哥也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火速照着药方从柜子里抓出了几味药,小杨姐默契地接过药材,倒进药罐子里,放在大火上急急地熬着。
不过片刻,催吐汤就熬好了,翁旭华倒了一碗,吹凉,慢慢顺着喉咙给女孩灌下。
喝了催吐汤之后,女孩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身,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她不仅吐出了今早吃的辣条和鸡蛋面,连昨夜的隔夜饭也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翁旭华扶着小女孩回床上躺下,对女孩的母亲安慰道:“吐出来之后会好一些,最起码过敏物已经离开她的身体,她不会再严重下去了,现在我再去写个方子,尽快帮她消肿。”
女人长出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谢谢大夫,您真是救了我女儿的命!”
翁旭华摆了摆手,回到案前写起药方来,他的药方还没写完,那边病床上的女孩竟严重起来了,刚才她还能大着舌头说几句话,现在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她脸上的红肿越发严重,嘴唇也变成了紫色,一看就已经很危险了。
女孩的妈妈尖叫了一声,朝着翁旭华冲过来,死死抓住他的领口,用力拉扯着,嘴上大喊道:“你个庸医!你看看啊,你快要把我女儿治死了!”
翁旭华也少见地慌了神色,他心里嘀咕着,不应该啊,这明明是过敏的症状,催吐之后应该有所缓解才对……
女孩情况危急,翁旭华也不敢贸然开方,正当店里陷入僵局之时,白眠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女孩妈妈面前,冷静地说:
“让我试试,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