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衿!”
背后一股大力袭来,伴随着沈媛媛的尖叫声,一阵天旋地转,姜衿滚下了楼梯。
......
傅氏财团顶楼,会议室内寂静无声。
傅寄礼坐在上首位置,低头翻阅着手中的策划书。
“这就是你们研发部做出来的方案?三个月的时间,几千万的投入,就只有这么可怜的几页纸吗?”
傅寄礼将手中的资料甩到桌子上,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一字一句反复地敲击着负责人的神经。
研发部经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低声解释着:
“对不起,傅总,这次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个词吗!公司雇你们来是跟我说对不起的吗?我需要的是结果!"
话说一半,李特助突然推门进来,在傅寄礼的耳语了几句,把傅寄礼的电话递给了他。
傅寄礼接过电话,只是一瞬,接着就匆忙起身向门外走去,没有留下一句话。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李特助跟大家解释着傅总有紧急的事务处理,便散会了。
......
京市中心医院。
姜衿正坐在急诊室走廊的椅子上,右手手臂轻微骨折,整只小臂被颈腕吊带固定着。
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额角碎发下的擦伤有些严重,不过好在没有流血,可能是皮肤白皙的原因,此刻红肿的格外吓人。
傅寄礼跑进医院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满身伤痕,分外地可怜。
傅寄礼将小姑娘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傅寄礼接到那个电话,听到姜衿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是多么的害怕。
看到傅寄礼赶来,姜衿是有些意外的,随即扯出一抹笑:
“你怎么来了?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两句话,生疏又见外,直接把傅寄礼气的头痛。
傅寄礼一言不发地在姜衿身旁坐下,静了两秒,沉声开口:
“姜衿,如果不是你室友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
姜衿动作一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良久的沉默......
察觉到傅寄礼的生气,姜衿再次开口小声解释着:“我已经看完医生了,手臂轻微骨折还有一点擦伤而已,不是很严重......”
话未说完,傅寄礼的脸色更加阴沉。
姜衿有些不懂傅寄礼为什么生气,索性就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
傅寄礼一言不发,起身进了诊室,找到了刚才为姜衿看诊的医生,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
沈媛媛取药回来了,察觉到了两人不寻常的气氛,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觉得自己可能闯祸了。
当时姜衿从楼梯上滚下来,情况紧急,沈媛媛万分焦急,叫了救护车之后,又想着傅寄礼是姜衿的丈夫理应通知一声。
害,她也许不应该自作主张的。
......
傅氏公馆。
傅寄礼一言不发的将姜衿抱进卧室,转头去洗手间接了一盆热水,冷声开口:“把衣服脱了?”
“啊?”姜衿有些发懵。
“上药。”
姜衿抿了抿唇,嗫嚅着:“我......自己可以。”
傅寄礼神色冷峻,不欲多言,直接上手,脱了姜衿的外衣。
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此刻都是青一块红一块的擦伤,看着分外的吓人。
傅寄礼脸色阴沉,用热毛巾擦了擦小姑娘的身体,之后开始涂抹药膏,全程一言不发,脸色愈发地阴沉。
手上的动作却十分地轻柔,消毒水浸润伤口刺激着神经,姜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傅寄礼连忙俯身吹了吹,手上的动作却愈发地轻柔。
良久过后,终于处理完伤口。
傅寄礼收拾好一切,再次在小姑娘的对面坐下:“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自己能够解决。”姜衿埋着头,轻声开口:“不用麻烦你的。”
“姜衿,你是想气死我吗?”
傅寄礼沉声开口,声音有些大,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便再次温下了声音: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姜衿抿了抿唇,拿出了手机,翻到了那篇帖子的页面,乖乖地递给了傅寄礼。
傅寄礼接过手机浏览着,脸色愈发地冰冷。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被他们这么侮辱。
傅寄礼眼眸森然,大手紧紧地攥着手机,明明怒火中烧,却又在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想抽烟,又发现小姑娘在自己身边。
面前的姜衿全身是伤,明明是受到伤害的一方,此刻却犯错一般地埋着头。
傅寄礼闭了闭眼,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放下手机,拉过小姑娘的手,直视着姜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姜衿,我们是夫妻。”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是我。”
“能不能多给我一些信任?”
他很心疼是因为姜衿受到了伤害;
他很生气,是因为姜衿发生事情之后,自己独自去解决,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又很挫败,身为丈夫,却没有得到妻子的信任与依赖;
但是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懦弱,满腹的十年的感情不敢说出口。
“姜衿,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够多给我一些信任,将我作为你的一个依靠,而不是什么问题都是自己去解决。”
看着傅寄礼幽深的目光,姜衿觉得慌张又彷徨:“可是......可是我们没有感情。”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她没有理由任何事情都麻烦傅寄礼。
她虽然与他结婚,他也对她很好,但一直以来,她都不敢高估自己在傅寄礼心里的分量。
看着姜衿怀疑的样子,傅寄礼有些挫败地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次起身将小姑娘抱到了床上,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卧室只剩下姜衿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疼痛和委屈一同袭来,一股涩意涌上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