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持盈
简介:萧持盈垂下眼睛。“梁国上下都知道,虽说坐在皇位上的还是陛下,但是把持着朝中事务的实际上是谢昱。梁国内忧外患,得亏有个谢昱,才维持着如今的稳定局面。谁知他的女儿死在了宫中。谢昱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当宝贝疙瘩似的宠着、疼着,现在女儿出了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谌长安皱着眉头,“梁国会大乱。”她思忖着,“即便孟门距离绥都千里,但天下毕竟是一个整体,那边乱起来,很快也会影响到我们。我和我爹都得提前做好准备。”
谌长安领着二人在房中坐定,说道:“目前我得知的情况是,侍中谢昱的女儿受邀入宫,却没能活着回来。”
萧持盈愣了一下,“我知道这个女孩子,闺名淑儿,当年她参加宫中家宴,我远远见过她一面,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陛下曾经当面夸赞过她。”
“都说昭仁公主嫉妒她的美貌,原本宋皇后属意凌家小将军,昭仁公主也对他颇有好感,不过似乎这位凌小将军更喜欢谢家女儿。尤其是如今公主已经北上和亲——”
谌长安顿了顿,换了个更确切的说法,“至少对外是这样说的。因此,公主再不可能嫁给凌将军,前些时日,凌家正与谢家议亲,两情相悦,门当户对,一切都进展得很是顺利。直到谢家姑娘出了事。”
萧持盈垂下眼睛。
“梁国上下都知道,虽说坐在皇位上的还是陛下,但是把持着朝中事务的实际上是谢昱。梁国内忧外患,得亏有个谢昱,才维持着如今的稳定局面。谁知他的女儿死在了宫中。谢昱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当宝贝疙瘩似的宠着、疼着,现在女儿出了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谌长安皱着眉头,“梁国会大乱。”
她思忖着,“即便孟门距离绥都千里,但天下毕竟是一个整体,那边乱起来,很快也会影响到我们。我和我爹都得提前做好准备。”
从谌长安那儿出来,萧持盈侧目看向身边的萧颂声,“颂声,刚才起你就没说话,怎么了?”
萧颂声看看她,叹了口气:“姐姐,你知道,我是从未来来的,很多事情,我都提前知道了。还在绥都的时候,我找过谢淑儿,告诉她不要入宫,我想让她好好活下去。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才离开没多久,她就出事了。”
谢淑儿肌肤微丰,雪肤花貌,笑时总有一种国泰民安的美感。
虽说家世极好,又深受族中宠爱,但谢淑儿一点架子都没有,有点儿像是那种傻白甜,很讨人喜欢的傻白甜。
萧颂声告诉她,不要入宫哦。
她歪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水眸,问:“为什么呀?”
萧颂声吓唬她:“因为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谢淑儿点点脑袋,“好,我记住了,我不去宫中。”
萧颂声离开谢府的时候,谢淑儿还拿了好多府上的佳肴糕点让她带回去。
她小声说:“你姐姐不在你身边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哦。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你就来找我,我想想办法。”
萧颂声那时候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她要离开绥都,谢淑儿还为她找来了快马。
萧颂声调侃她:“等我再回来,你是不是已经和凌小将军成婚啦?我就得喊你凌夫人了。”
谢淑儿红着脸蛋,小声道:“那我……我给你留着喜糖。”
谁知,她再听到谢淑儿的消息,并不是她成婚,而是她去世。
“这不是你希望发生的,你该做的都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萧持盈温声安慰,“不必这样自责。”
“我……我还很担心。”
“担心?”
萧颂声嗯了一声,眼眶微红地望向她,“姐姐,我阻止不了谢淑儿的死,那我岂不是也阻止不了你的?”
萧持盈微微一愣,旋即明朗笑开。
“姐姐,笑什么呀?”
萧持盈摸了摸她的脸颊,“那我们就得好好一起努力了。”
萧颂声点点脑袋,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过,其实我有一点奇怪。”萧持盈道。
“什么?”
萧持盈认真分析,“你想啊,既然陛下愿意与呼延氏和亲,这说明他一点也不想打仗。他也知道谢侍中权势滔天,他怎么会加害于谢淑儿呢?”
这一段,史书上并没有细说。
几百年,几千年的历史,那么漫长,除非特别要紧的,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笔带过罢了。
萧颂声琢磨了下,“那就是宋皇后干的?”
“宋皇后也不笨呀,她还得仰仗着谢侍中呢。”
“如此说来,这是个突发性的事件了?”
“或许也是有人在背地里捣乱,”萧持盈叹了口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和平的,总有人希望天下大乱。”
萧颂声不假思索:“乌勒闵犽!”
此时,躲在房里绣花的闵犽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谁骂我?”
这边,萧持盈无奈笑了,“颂声,他真的没有那么坏。即便他是四王子,可也是呼延氏的四王子,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梁国呀。”
“行吧。”
萧颂声摸着下巴,“不是乌勒闵犽,那我想想,历史上名声很臭的那几个人……”
她很快有了思绪,“呼延王乌勒毕真有个弟弟,在族中排第七,叫乌勒巴图。他很坏,鬼点子又很多,当初就是他怂恿着乌勒毕真去和西夏打架,结果没能打得过。”
“后来他怎么样了?”
“反派都活不久,当然是死了,”萧颂声道,“乌勒骆沙本来就不待见这个七叔,一直防范着他,后来他娶了个很厉害的妻子,他们夫妻两个合伙把乌勒巴图给端了。”
她卖了个关子,“姐姐,你猜猜,乌勒骆沙娶了谁?”
·
孟门之外,五十里处的山坡。
乌勒巴图勒停马匹,远目孟门。
乌勒骆沙很轻地拧着眉,道:“七叔,父王交给我们的任务最重要的是找到昭仁公主,我们不该直奔孟门。”
巴图笑了:“你是不想娶妻吧?尤其是谌长安,都说她脾气火爆,跟个男人一样,说不定还长得丑,皮肤黑。这换我,我也不乐意娶。”
骆沙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我的,骆沙,”巴图道,“咱们男人这辈子总得有个三妻四妾,有的女人长得美,身段好,你娶进门来,可以。有的女人呢,你却得看她是不是家产多。比如这个谌长安,她那家业可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你要实在不喜欢,大不了娶到手之后,睡几晚就放在一边好好养着。”
骆沙眉头拧得更紧了。
见他这表情,巴图心中不屑,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听不进去。
他再度远眺孟门,“行了,也不怕告诉你,我带你先来这儿,还有另一个原因。咱们两个势单力薄,找人太难,要是有谌家帮着找,那就容易多了。”
骆沙抬眼,“那我们今晚进城面见城守。”
巴图却一脸好笑:“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点心眼都没有?不着急啊,先想办法用假身份溜进去,探一探孟门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