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正头发一夜花白,赵美琪坐在一旁一脸不情愿。
她十几岁跟着云启正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不然谁愿意未婚先孕做小多年,现在终于把宋兰君给盼走了。
这倒好,云家倒了。
不可以,她心想!
赵美琪脑子活络眨眼间想起一个女人忽然脸上有了笑意。
“启正,没事的。”她一手握住云启正一脸深情,转头给与云香雪使了眼色道:“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我就满足了。”
云香雪虽然不知道妈妈的目的,但是也知道配合。
“爸!我和妈妈不能没有你,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怎样的生活都不要紧的。”
“就是,咱们把若灵也找回来,她这么不清不楚的和席家纠缠终归也不是个办法。”
赵美琪眼角余光瞥了眼云启正。
只见云启正一脸淡然,他攥在衣袖里的手指倏然松开,赵美琪说中了他的想法,本来碍于面子不好说,现在有人提了,他当然要借坡下驴。
“是啊!我该去和席家谈谈他们的婚事。”
云启正说的淡然。
闻言赵美琪和云香雪相视一笑,荣华富贵保住了!
只是云香雪的眼底多了一抹精光,她眼里深不见底带着阴鸷的笑意。
“云若灵,都是我的,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云香雪心想。
有了席家云家就天不怕地不怕,云启正也不阴云密布了,赵美琪也不愁容满面了。
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就是怎么促成云家和席家的联姻。
晚饭后,云启正和赵美琪在书房里商量对策,远远地医院里云若灵长长的打了一串喷嚏。
“一定有人骂我。”
云若灵小声嘟囔。
护士闻声一笑:“我看八成是累的,你赶紧找个男朋友让他替你,整天都是见你一个人来。”
男朋友?
这词在云若灵脑子里闪过去,出现的是一张清冷霸道的面孔。
呼吸莫名一顿,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不要自作多情,云若灵告诫自己。
告别病床上的妈妈,云若灵刚走出医院电话就响了,是云启正。
她看也看不看直接挂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于云启正她看的透彻,也是心寒的透彻。
她是他的女儿,出走近一个星期,现在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不会太晚了么?
前几个月云香雪的宠物狗丢了,云启正还连夜登报纸呢!
她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条狗!
“叮!”
有手机短信,她打开上面写着:“关于你妈妈的病情,我必须跟你沟通。”
发信人是云启正。
云若灵深吸一口气心里难受的想哭,喉咙里疼的发涩咽不下去。
五年了,这个男人终于想起来她妈妈了。
手机响起,是云启正。
“喂?”云若灵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云启正对着电话问道,一旁是视线期盼的赵美琪,这个电话关怀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怎么能不担心。
“我在医院。”云若灵回到。
云启正闻声眼里一冷:“你是一个人在照顾你妈妈?还是有人跟你在分担?”他问的有些急促。
“你说关于我妈妈怎么了?”
云若灵切入主题。
“哦!”
闻声云启正顿了一下,扯着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妈妈的病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看你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妈妈太累,爸爸实在心疼,就想咱们商量个办法出来大家一起为你分担。”
一言一词说的通情达理,云若灵眼角终落下泪,她伸手抹去问道:“你想怎么解决。”
她问的不是期待,是质问!
五年了现在才想起来亏欠,早干嘛去了!
“这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订了金碧辉煌,咱们当面商量,爸爸想听听你的意见。”云启正在电话里说道。
金碧辉煌?
京都最贵的酒店,人均消费万元以上。
云若灵听着云启正包了包间号就挂断了电话,夜风清凉她回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医院,心底期盼:妈妈!希望他还有一丝良知。
云家别墅内。
“启正,若灵怎么说?”赵美琪焦急的问道。
云启正一把把手机扔在桌上,手里点了烟。
“明天都不许出任何差错。”说完了又看着赵美琪道:“去跟香雪说不许任性,就算是演戏也得给我演一个知错能改的好妹妹。”
赵美琪脸色有些难堪,云若灵自己看不住男人关她女儿什么事情,再说了白宇飞爬上云香雪的床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为了锦衣玉食,赵美琪还是忍了这口气:“启正,我这就去跟香雪说。”
“什么?让我跟她低三下气?妈,那个烂货凭什么?”
此时云香雪的房间里不时传来咒骂声,声声恶毒。
“你小点声,你爸爸要是听到了,你明天就不用去了。”赵美琪低沉呵斥,大有深意。
你明天就不用去了。
这话像是一记重磅炸弹,一下让云香雪清醒,视线里满床的衣服和包包都是为了明天见席修言准备的。
怎么能不去?
不去怎么吸引到席修言?
她想到此倏然乖巧:“我明天知道该怎么做!”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她应该把席修言也勾到自己的床上去,还希望这次再被撞破,最好能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席家要脸,不会不娶她进门的。
想到此,云香雪觉得人生真是美好。
第二天一早,云香雪四点起床收拾打扮。
到了出发时间她下楼,云启正此时正在看报纸,视线扫过云香雪忽然愣住,眉间狠狠的拧成了川字。
他足足看了云香雪十分钟,直到云香雪站在他面前他才收回视线。
他的女儿有野心,云启正心想。
金碧辉煌是京都的标志性建筑,欧式古堡沉稳又大气,此时云家包了包厢在等云若灵和另外一位贵客。
云若灵此时踩着地毯走的恍惚,这地方不适合商量病情,适合谈生意。
她想着心寒,可抬头的瞬间她整个人如冰冻一般的僵硬在原地。
几米开外一个男人傲世而立,暗纹西装剪裁得体矜贵大方,一张过目不忘的脸俊逸动人,是席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