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知念
简介:约莫是觉着自己产生了幻觉,少年缓缓闭上了双目。沈知念:“……”很好,掩耳盗铃被实质化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极度尴尬之下,反而晋升出了非常人一般的勇气。她神色淡然地爬出洞口,挥一挥衣袖,身上不带一丝灰尘。听到动静再次睁眼看去的少年,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少女静静立在早霞之中,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肤光如雪,姿容如玉,衣裙随风拂动,仿如谪仙下凡。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似乎对于少年的出现并不意外。
傅观辞眼皮子抽了抽:“我想过会是难以启齿外出方式,但是这个狗洞吧……”
沈知念瞥他一眼:“闭嘴。”
傅观辞:“不是啊,所以这狗洞……”
“呸呸呸!怎么侮辱你家傲天的?”沈知念一整个‘不听不听,师弟念经’的防备姿态反驳,“人家这叫通往集市的新型入口,再不济你也可以称之为傲天洞穴!”
傲天非常受用的仰天长啸:“嗷呜~”9494!
傅观辞差点没笑出声来,艰难地解释道:“我只是感叹这入口出行的姿势,是不是稍显不雅了些?”
沈知念无所谓的摆tຊ了摆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表示方圆百里就两人一狗,不慌。
她挑起唇角淡笑,一派的正义凛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干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事,为此做出的牺牲。
所以傅观辞闭嘴了。
他在妄想留得清白在人间,被揍一顿再妥协;和忍一时风平浪静,你好我也好之中,到底还是选择了后者。
识时务者为林俊杰。
沈知念熟练的往身上施了一道法术,隔离了洞穴的土壤,没有丝毫犹豫的带头探路,匍匐前进。
傅观辞有样学样,紧跟其后。
只是路程才到一半,领头的沈知念突兀的停顿了一下,开始挣扎地往后撤退起来。
奈何傅观辞紧跟其后,退无可退。
沈知念:“……”这下好了,自作孽,没路活。
“怎么了?”傅观辞捂着自己的脸,防止被踩,神情担忧,张口就来,“是不是卡住了?”
他试着助沈知念一臂之力,奈何少女挣扎的厉害,似乎只想后退。
“真卡狗洞了?!!!”傅观辞收回了援助之手,惊叫出声。
见人没有回应,傅观辞越急越慌,连连出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叫傲天把这狗……额,入口刨大点!”
卡你*!卡你*!
你才卡狗洞了,你全家都卡狗洞了!
沈知念眼神空洞,根本不敢再抬头看眼前木质轮椅一眼,不甚优雅地趴在狗洞,呈现出死一般的安详。
对面轮椅上的少年比她更直接,两眼空空,眼睛一睁,直接发懵。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四目相对,默契移开。
约莫是觉着自己产生了幻觉,少年缓缓闭上了双目。
沈知念:“……”很好,掩耳盗铃被实质化了。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极度尴尬之下,反而晋升出了非常人一般的勇气。
她神色淡然地爬出洞口,挥一挥衣袖,身上不带一丝灰尘。
听到动静再次睁眼看去的少年,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少女静静立在早霞之中,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肤光如雪,姿容如玉,衣裙随风拂动,仿如谪仙下凡。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似乎对于少年的出现并不意外。
典型的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大意了,早知道出门之前,先给自己卜一卦!
这两日山下想要入谷求医的人实在是不算少,想来眼前这位,便是其中成功排上号的。
加之日月谷并没有外人不能闯入的禁地,奇珍异宝更是盗也盗不走,沈知念自然不会傻傻的去问人家‘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这等废话。
她站在原地,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初夏时节,就算是山顶大气稀薄,气温偏低了些,眼前的这位小少年也穿的过于保暖了。
瞧着年岁还小,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形瘦弱,却有着一张过分精致白皙的俊逸脸庞。
眉宇间常年氤氲病气,脸色苍白如纸,倒是不显阴郁,反倒更叫人瞧着谦和温润,端是一副清雅矜贵的世家小公子模样。
是个叫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小公子。
只是沈知念关注的并不是这一点。
入眼的那一刹那,她清晰的瞧见了少年周身散开的一团黑气,眉宇之间更是死气上涌,分明就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贺清羽传授给他们的功法,会随着修行的加深自行运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甚至无需刻意去算,都能一眼看出他人的状态。
世间生灵在不同阶段都会呈现出不同的气运,就像大气运之人,身上会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金光一般,每一种颜色的浓郁程度,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透明或乳白色光辉代表生机,灰气代表气运衰败,至于黑气,纯粹就是死到临头了。
包括她上辈子那个时代,也有涉及这一行业的会强调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的说法。
曾经她还真当是坑蒙拐骗的呢。
阿弥陀佛,都是年少不知事的锅。
不过这位少年身上浓郁到仿佛今日就要噶的黑气,多少还是让沈知念诧异的。
虽说师父确实只替将死之人治疗,但既然来了这,命数该是有所改变才对。
怎的身上的死气不散,反倒越发浓郁了?
“师姐?”
原本不肯爬的某人成功爬走,傅观辞也总算是从封闭的空间钻了出来。
听到喊声,沈知念与这位少年同时转过头看去。
何其幸运,两位大佬钻狗洞的英勇姿态,不出意外的全被这位轮椅少年映入眼底。
尽管他已经很迅速的,再一次闭眼装瞎起来,然而,不受控制疯狂抽搐的嘴角,依然瞒不过沈知念两人的法眼。
傅观辞:“……”
沈知念:“……”
沈知念默默躲开了师弟略显控诉的眼神,看天、看地、看狗洞,就是不看他。
见到某沈姓师姐厚脸皮的开始装模作样起来,傅观辞的表情有一刹那的扭曲,憋笑憋的脸都有些红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少年道:“段公子怎会在此?”
这段听寒也是个妙人,半点不提方才看到的一幕。
他睁开眼,给两位大佬带来了一丝演技上的震撼,面露惊讶,好似才见到两人一般,轻声问好:“沈少主,傅公子。”
随后缓缓解释道:“药浴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暂且出来散散心。”
“啊……”沈知念了然的点了点头。
做好心理准备,她懂。
那药浴能痛的人生不如死,但凡不是真要噶了,没谁会自找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