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杜秋桑才劝下着急想去医院的纪钊,选择了回家。
“问题不大,只是崴了一下,回去擦个药酒就好了。”
杜秋桑眼眸认真,好像刚才那个痛到脸色煞白的人不是她。
纪钊有些担忧,眼眸定定看着她,目光质询:“真的?”
杜秋桑怕他担心,也不想小题大做,立刻点了头:“真的!”
她看着纪钊,认真点了点头,好像小时候那个保证以后不再闯祸的小孩。
纪钊看着她这装乖可爱的模样,才终于露出一个笑脸。
“行吧……”他勾唇轻笑,轻舒一口气,“走,我带你回家。”
说着就想要上前把杜秋桑再次抱起。
杜秋桑却愣了下,赶紧后撤了一步。
纪钊动作一顿,沉了沉眉毛看着杜秋桑,眸中询问。
杜秋桑尴尬一笑,脑中都是刚才在舞厅她被纪钊打横抱起时,周围人诧异紧张的目光。
她看着纪钊光正爽朗,好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模样,只觉得心虚。
挠挠脸,低声道:“没那么严重,我自己也能走……”
纪钊没说话。
他看着杜秋桑默默垂下的头和颤动的耳尖,似乎明白了什么。
挑了挑眉毛,压下眸中划过的一丝暗光。
就背对着她蹲下了身:“上来。”
这话十分熟悉。
她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
第一次来月经,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暖阳天里冷汗直流。
她一个人缩在小小的座位上,又怕弄脏了衣裙,又怕被人笑话,不敢多动。
是纪钊见她放学迟迟没有出来,才冲进教室,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她。
将自己的衬衫给她围上,附身蹲下,轻声而坚定道:“上来。”
少年单薄的背影与面前男人挺括的背影重叠,杜秋桑心中一颤,手不自觉地蜷了蜷。
原来,从始至终,陪伴在她身边的,一直是纪钊。
她的心好像被泡在温水中,温暖而慰藉。
便没有犹豫,直接趴上了面前人的背。
腾空而起时,她突然生出一丝庆幸——多亏她没有留在西藏,而是回了上海。
这才有了,重新与幸福相伴的机会。
杜秋桑想着,只觉安心。
纪钊不知道她的心思,眼前都是杜秋桑刚才在舞厅里的模样。
旖旎氛围和闪烁灯光下,她一身嫩黄的连衣裙,漂亮得像是一朵玫瑰。
忽闪的睫毛下,是一双圆润的杏眼,湿濡而透亮,流露出一丝润泽的水汽。
最开始还有些怯懦,可转瞬便消去,只剩落落大方。
纪钊看着她裙摆飘动掀起的涟漪,心好像被羽毛轻轻拂过。
才忍不住将杜秋桑揽在怀中,带着她跳舞。
纪钊有些羞愧。
杜秋桑那样纯真澄澈,只当他是哥哥,他却以哥哥的身份,明目张胆地与她亲密接触。
实在是,太卑劣了……
纪钊垂头,抿唇自嘲一笑,沉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崴脚了。”
杜秋桑一怔,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有些无奈:“怎么会?是我太粗心,才崴了脚的。”
她笑着说:“我还要谢谢哥呢,教我跳舞。”
纪钊还想说什么,杜秋桑就环住了他脖子,温柔的吐息喷洒在耳旁:“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