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下子空了起来,一根烟燃尽的时候,穆肆洲才离开了裴隽的公司楼下。
安排刘特助去调查白舒瑜的住所后,穆肆洲径直去了酒店。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盘踞的都是白舒瑜刚刚离开前的画面。
每一次回想心脏都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从觉得这辈子就这样和白舒瑜纠缠着也挺好的。
她爱他,而他也享受这种爱。
可是突然间,白舒瑜就这样决绝的想退出他的生命。
回到酒店时,他径直将总统套房里备的酒拿了出来。
他平时喝酒不多,往常都是白舒瑜给他挡酒,不过到了他这种身份,劝酒的也不算太多。
只是今天,他却觉得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的神经。
酒过三寻,穆肆洲又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全然忘了白舒瑜早就将他拉黑了。
“白舒瑜,若你想回头,我不会轻易答应的。”
“你真以为我是非你不可吗?”
话虽如此,可是他的酒却一杯未停。
思绪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也陷入一场梦中。
往事好像是一捧黄沙,风一吹,那些他曾经遗忘的记忆在一个瞬间竟数回到他的脑海里。
他认识白舒瑜比白舒瑜认识他更早一些。
当初他和白语枝谈过几年恋爱,也在白语枝的言语里听说过白舒瑜。
白语枝说:“我妹妹比较任性,和我们也不亲,但是我不能不管她。”
她说时还有几分感伤:“当年因为她,害死了我的父亲,只是我不怪她,她那是也只是个孩子。”
很长一段时间,他对白舒瑜的印象就是白语枝对他说的那样。
一个愚笨的,为了自己害死父亲的可恨之人。
后来很久后,他才见了白舒瑜一面。
那时他才发现,白舒瑜与他想象出来的模样是有差别的。
她有双很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是她不常笑,总是陷入一种悲伤的情绪中。
白舒瑜和白语枝有些像,可是也有差异。
若要说的直白一点,白语枝像一朵小百花,让人产生保护欲。
白舒瑜的眼睛很干净,可是她长得却很勾人,像是一朵野玫瑰,让人想要摘取。
穆肆洲不可否认,那时他对白舒瑜就产生过妄念。
不过对上白语枝时,他总能将那丝感情压下去。
毕竟白语枝是他的初恋,也是他一直爱着的人。
直到白语枝出国留学嫁给了别人。
那时白语枝哭着对他说:“肆洲,我爱你,可是我不能拖累你。”
“我爸已经走了,你的公司现在也正是为难的时候,我需要钱,我还要供我妹妹读书,对不起。”
嫁人已成既定事实,他无力更改,只能不断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公司步入正轨的那一年,白舒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时他也说不好什么心态,或许是为了当年那一闪而过的妄念。
或许是因为白舒瑜和白语枝相似的脸,可以用来满足他求而不得的心,他便将白舒瑜留在身边了。
做出这个举动的下意识他其实是后悔的。
原本想过段时间再辞退白舒瑜。
可是他却在白舒瑜的身上第一次感到沦肌浃髓,不可否认白舒瑜令他上瘾。
于是在失去白语枝的几年后,他做了一个不知是否正确的举动。
他问白舒瑜,要不要跟他。
穆肆洲自觉自己不是什么滥情的人。
白舒瑜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所以在这期间他也没有去找过别人。
他愿意对她好,喜欢她的撒娇和在床上的配合,所以愿意纵着她。
只是穆肆洲也清楚的知道,白舒瑜这种女人只适合玩玩。
他也想过,等他什么时候想结婚了,依然会养着她。
所以白语枝回来的时候,他便就是这么做的。
得知白舒瑜离开时,他其实都想过,要不就这么算了,反正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人都回来了。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梦里的画面不断流转,穿插着无数的记忆。
可是很奇怪,穆肆洲以为自己会更多的想到白语枝。
但满目都与白舒瑜有关。
刺眼的光透过玻璃窗晃得他眼睛生疼。
扯过身想将往日睡在身边的人拉入怀中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手悬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他才睁开眼睛揉着抽痛的太阳穴。
“铃——”
手机传来刺耳的铃声。
穆肆洲酒意还未完全清醒。
拿起手机时,只看到了上面有个‘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