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乔哑口无言,同时也一头雾水。
“这是上次文工团宣传照,我配合去拍了一组照片。”
“怎么会有一张留在这里?”
裴云深撇了撇嘴。
“你翻过来看看,没准还有你的誓词。”
赵星乔将照片翻过来,背后确实写了一行小字:
“今生挚爱耿扬巍。”
“这不是我写的——”
赵星乔矢口否认。
裴云深没有再说话,轻轻的闭上了眼。
“快开车吧,不然天黑前赶不到了。”
车轮飞速旋转,这一路直到目的地,裴云深都没再同赵星乔说过一句话。
临走前,赵星乔对裴云深说。
“这件事我一定会弄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裴云深只回了她一句。
“不重要。”
然后就示意护工推他进康复中心。
康复训练的第二个月,李援朝从北京千里迢迢来看他。
一见面,李援朝就给了裴云深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算亲眼见到你了,我担心死了!”
半年多不见,裴云深也很想李援朝。
“福大命大造化大,你看我这不挺好的。”
“医生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去学校念书了,以后只要不做剧烈运动都没事。”
李援朝也感慨。
“你回去刚好和黄桂芬一起上学,你这次休学完只能往下留一级了。”
“说起来她对你也是痴心一片,听说你车祸,写信给辅导员要请假照顾你。”
裴云深有些惊讶,过年那会黄桂芬确实天天来看他。
就算赵星乔对她臭着一张脸,她也照来不误。
快开学的时候,裴云深劝她不要耽误学业,自己修养好了也会回到学校。
“你忘了入学的时候答应我的事了吗?”
“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我有人照顾,不需要担心我。但你如果因为我耽误了学习,我是会内疚的。”
黄桂芬这才一步三回头,回了学校。
“你知道的,我对谈情说爱的事没兴趣。”
李援朝打开黄桃罐子,拿来筷子递给裴云深。
“知道知道,我们裴云深同志那是一颗革命红心向着党。”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干好革命的基础是要有个好身体!”
“快尝尝我妈妈做的黄桃罐头,可好吃了!”
裴云深知道,李援朝的家乡小孩子生病了都吃这个。
他没吃过。但光看那诱人的色渍,就已经直吞口水了。
最后两人快快乐乐的干光了一斤黄橙橙的黄桃罐头,还意犹未尽。
裴云深擦了擦嘴,又拿眼睛去唆剩下的罐头。
李援朝将带来的吃的分门别类的收好,放进床头柜里。
“一次吃多了也不好,明天再吃!”
第二天,裴云深正拄着拐杖在李援朝的陪同下,在后花园散步。
一道熟悉的在他身后响起。
“宏朗——”
裴云深回头一看,吴院长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
音容笑貌,是四十岁中年时的模样。
裴云深的泪水突然就决堤。
“吴妈妈!”
他像小时候那样,叫了她一声“吴妈妈”。
吴院长的眼眶也顿时红了。
抱着她拍着他的背,嘴里不断的念着。
“好孩子,好孩子——”